「哎?」
[為什麼是以我為原型?剛才不還在說你的自傳嗎?話題怎麼跑到我身上了?]
蝴蝶香奈惠覺得有什麼不對,而這若隱若無的不契合感,從很早以前就出現了,她總覺得太宰治隱藏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與他無人所知的過去不同,是自己能夠接觸到的,偶爾會抬頭,提醒她有違和感的秘密……
「快到傍晚了。」他說。
越是到冬天,天就黑得越早,西向玻璃窗擋不住斜陽,眼下不過四點三十分,恐怕再過一刻不到,黑沉的夜幕就會鋪天蓋地地壓下來,蝴蝶香奈惠最近常去做義工,她有太多的藥理知識要請教珠世小姐。
加快細胞的分裂再生,在顯微鏡下鬼的血液細胞呈現不規則運動,紫藤花毒如何破壞鬼的肌肉構造……
她給這些問題披上華麗的病菌學外衣,拿來請教另一位德高望重的醫者。
在出門前,蝴蝶香奈惠還是記得回答了太宰治的問題:「如果太宰先生您真覺得,我人生的某幾個片段適合在小說中出場的話,就請寫進您的作品中吧。」
「我只是希望,當你寫那些故事時,能夠高興點兒。」
……
[人的細胞與鬼的細胞,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將研究鬼作為一門學科,珠世恐怕是此領域的尖端研究者,就算是鬼舞辻無慘都無法戰勝她。對醫藥學她有種天生的直覺,日本古代的醫術、隨時代發展薈萃而成的新流派,西洋的藥學生物學……
在幾百年中她十年如一日地保持者對醫學的熱情,不過就是希望終有一日研究出可以葬送鬼舞辻無慘的藥物罷了。
為此,她經常對自己做實驗。
[出於某種不知名的緣故,我的身體產生了與其他鬼不同的異變,在此變化的饋贈下我才得以脫離鬼舞辻無慘的控制,就連將愈史郎變化為鬼的藥物,也是基於自身流動的鮮血開發出來的。]
[我與其他鬼,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
珠世晃蕩著試管中的液體,紫藤花的花汁與從血液中提煉的要素完美融合,幾年前她通過顯微鏡觀測鬼舞辻無慘細胞變遷的過程,意外發現自己的血液對他細胞有一定的腐蝕性。
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在鬼血中霸道地橫衝直撞,強硬地刪除了細胞中的劣質,打個時髦點的比方,假設說鬼舞辻無慘是一種疾病,那麼珠世血液中神秘力量就是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