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橫濱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是說那些遊蕩的怪物嗎?」織田作問。
「不僅僅是。」藤丸立香說,「還有炮火轟炸後的痕跡,以及橫躺在街道上的市民與幫派人士的死屍,這和太宰講述的任何一個橫濱都不同。」
太宰,這兩個字無疑牽動了織田作的心弦,他剛被普及了英靈,接受了對方概念上永遠存在的事實。
可他相同世界的太宰治已經死了。
這也是不可更正的。
「橫濱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說明人切換成了瑪修,她是迦勒底最了解太宰治的人,沒有之一。
「太宰先生的橫濱,應該是座兼備了秩序與無序,懸停在倆者邊界線上的城市。」這是個微妙的比喻,而織田作聽後連眉頭都沒抬一下,她敘述了港口黑手黨、異能特務科與武裝偵探社,講了組合來襲後的鯨落,無論經歷多少磨難,橫濱都屹立在風雨飄搖中,兼容並包所有的合理與不合理,富有與窮困同時存在,和平與暴力絕不相對。
這是太宰治的橫濱。
「聽起來是座很棒的城市。」織田作說,「很可惜,這座城市並沒有什麼武裝偵探社,而異能特務科隨著港口黑手黨的擴張也退出了。」
「怎麼會?!」瑪修失聲驚道,「那福澤諭吉閣下與江戶川亂步先生……」
「他們啊,我聽說過。」瑪修很擔心下一秒聽見的就是「他們死了」,還好不是,織田作只是說,「江戶川亂步是警視廳的偵探,而福澤諭吉閣下在從刺客一職卸任後就守護在江戶川左右,也在警察體系內任職。」
「警視廳神探的判斷是不介入橫濱的鬥爭。」
「太宰接手港口黑手黨後,它在短時間內拓展成了可與國家機器相抗衡的龐然大物,私人牽頭的組織絕無可能與它抗衡。」
「那、那!」瑪修問,「織田作先生,您收養的孩子……」她立刻住嘴了,為什麼瑪修知道得很清楚,還不是太宰治同她講述的故事從來與織田作之助脫不開關係,他以精妙的語言了織田作與他的孤兒小軍團,還有他年紀輕輕就是幾個孩子父親的故事。
「劍介他們啊……」織田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活人的色彩,是人類被觸及心靈柔軟處時特有的靈性光芒,「我們他們送到了一個地方,在橫濱被封閉之前,太宰在信件中跟我提到過,倘若有天我無法保全孩子們的安危,就把他們送走。」
藤丸立香說:「你知道送到哪裡了嗎?」
「不,我不清楚。」織田作說,「他讓我不要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