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這本就是鐵的事實,怎麼反駁都沒有用。
蘇慕晚不禁有些鬱悶,不過也僅是一會兒,很快又湊到洛瓊華的身旁,緊緊地抱住她,厚著臉皮道:「好吧,我確實是不長記性。別的我都記不住,唯獨記得寵你。」
洛瓊華聞言莞爾一笑,垂眸,眸光中是蘇慕晚熟悉的溫柔,低聲道:「我想,再見蘇末一回。」
「好,我們等會兒就去將她接回來。」蘇慕晚說著,在她的臉上落下了一道吻,一觸即分。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洛瓊華用了「一回」這個詞,998卻注意到了。
來日方長,怎麼會只見一回呢?
998的心中有了初步的猜想,但她不敢和蘇慕晚說。
衛罹訣穩穩地接住了畢君武后將他緊緊地摟在懷中,那模樣像是生怕什麼稀世珍寶摔碎了一般。
他的臉上滿是慍怒,顫抖著伸出一隻手去探了探畢君武的鼻息,在確定人還活著後這才安了安心。但他臉上的憤怒不減半分,抬眸質問流年道:「你將他如何了?!」
「衛公子多慮了。」就算被誤會,流年也依舊是面容楚楚,甚至連語氣中的溫柔都不曾修改半分,不緊不慢道,「魔尊體內之魔氣已為『青燈』所除。如此,我亦算間接兌現了承諾。畢竟公子之所以想要『青燈』,不過是為了讓魔尊再度『為人』罷了。」
再度為人?
對了,既然「青燈」可以讓入了魔以後的人變回原來的模樣,那麼是不是也可以......
蘇慕晚猛然驚醒,像是久行在漆黑的長夜之中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盞明燈一般。前方無絕路,希望在轉角。
衛罹訣聞言將信將疑,親自為畢君武檢查了一番,發現流年所言屬實後大喜過望,對著流年行了個大禮,並為自己方才無端的質問而道歉。
「區區小事,衛公子不必掛在心上。」流年很大度地原諒了他,盈盈一笑道,「衛公子若不介意,可否為我等講講,魔尊是如何成為魔尊的?」
蘇慕晚本想就自己的靈光一閃從流年的口中套一些話,但方才流年正於衛罹訣交談著,出於禮節,她沒有插嘴。如今流年又讓衛罹訣講述畢君武的過往,她就更加搭不上話了。
蘇慕晚焦急萬分,但礙於不知曉流年是敵是友,再加上自己有求於她,蘇慕晚就沒有選擇打攪流年的「八卦心」,儘管她本人覺得這純粹是在浪費寶貴的時間。
因為她對自己是否夠資格成為流年的對手這一點沒有任何把握。
流年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急躁和不滿,對她微微一笑道:「多聽一些故事,總歸是沒什麼壞處的。」
蘇慕晚聞言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索性保持沉默。
「此事究竟是何時發生的,我早已記不清了,然至今想來依然恍如昨日。」許是出於愧疚,衛罹訣沒有拒絕流年的請求,「爾等眼中的魔尊乃是我幼時之玩伴,後陰差陽錯地成為了我的兄長。家父家母死於一場瘟疫,是兄長之父母收養了我。」
「某日一修魔之徒途經村莊,因為體內魔氣所縱,屠殺了半個村的人,養父養母未能倖免。恰巧我與兄長那日外出遊玩,故躲過了一劫。然我等歸來時,那魔人仍未離去,四處搜尋著倖存的村民。一女娃許是過於惶恐,不能自已地哭出了聲,將那魔人給引了去。可笑的是,女娃的父母見那魔人往自己這邊來了,當即丟下她轉頭就跑。兄長看不過眼,不顧我的勸阻,執意要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