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金河摸著她的手軟乎乎地,抱著她搖來搖去,輕笑著提議:“要不咱們今晚就圓了房,好不容易閒著。”
關玉兒紅著臉有些害羞,但同時也擔心,一雙眼睛瞧了瞧書架上的醫書,聲音小極了,“生孩子我怕疼…….”
方金河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關玉兒已經想到生孩子的上面去了,他這媳婦小腦瓜子想得還真多,但他仔細想一想,的確也是,她身子其實很弱,他也聽聞難產而死者無數,西方說年紀至少二十生育才最為妥當,關玉兒如今才剛滿十八,瞧著還有幾分稚嫩,嬌嬌弱弱地,的確要考慮好好養養才是。
而關玉兒近來學了醫理,也同時看了些西方醫學,看到關於生產這一方,一看還不得了,一下就嚇住了,那生孩子的過程光了解就疼。
她可怕死了,雖說早晚有這一遭,但她還沒做好準備。她母親就是生她的時候落下了病根,過世得早,關玉兒與黎阮君有六分相似,喜好與一些毛病也遺傳了,她怕自己會和母親一個樣,而且她向來體弱,如今恰巧學了醫理,先得用膳食調養。
方金河心痒痒的吻了吻她發梢,暫時不再想這事,他也很擔心關玉兒。
方金河喝了湯,關玉兒拿著她寫的字瞧了瞧,又看了看他在看什麼書,心裡一邊琢磨著他該看什麼書最好,又想教他寫字,準備把筆畫拆分開來,寫給他看,再備註一些注意的事項。
兩人玩鬧了會兒,天色已晚,梳洗後就睡下了。
一夜無話,但第二日卻起了事端。
方金河一般比關玉兒起得早,關玉兒這日也比平常早了些,原因是外頭聲音過於嘈雜。
阿香過來伺候她梳洗,關玉兒一邊看著鏡子一邊問:“外頭出了什麼事,怎麼這樣吵?”
阿香臉色太好,她模樣害怕,壓低聲音在關玉兒耳畔開口:“小姐,您還記得您出嫁那日,奴婢和您說過的話嗎?那日方公館死了個女人!”
關玉兒一怔,她怎麼把這事忘了?
方金河雖然愛糊弄人,但關玉兒怎麼也不能將他想成壞人,這樣的壞事自然就沒有按在他身上。
關玉兒眼皮動了動,問:“怎麼了?”
“有人來鬧事了!據說死的人是桂西一個農戶的女兒,過來平陽謀生,被方公館買下,結果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屍體還被扔在了亂葬崗!”阿香打了個哆嗦,“那農戶還報了官,據說那農戶還和桂西的司令喬厚德喬司令是遠親,如今喊了人,聲勢浩大的來要人呢!”
關玉兒嫁過來就查過方公館下人的名單,她記性極好,並沒有這一號人,她頓了一下,而後立馬問:“方金河呢?”
“方先生被喬司令帶走了,公館外頭圍著人,方先生請了人在門口守著,沒有人敢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