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記得當時他問的是富貴與前途,也有平安。
陰卦居多,皆為凶。
“轟隆——”
閃電過後,墜天雷轟然落下,聲音響得所有人都咯噔了得心中跳動。就像頭頂打下了個天雷,有什麼惡事惹了神怒。
大滴的雨一滴兩滴打在青石板上,但仔細看,有些雨的顏色那樣深,灑在石板上就像濃黑的墨汁潑了開來。
“啊——!”
巧樂神經質地驚叫了一聲,仿佛見到了什麼令人心驚膽戰的怪物。
喬厚德這一刻大腦完全空白,他甚至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
當然,也什麼做不了。
時間距離張千金說完上一句話不過兩秒,張千金就突然倒在了地上嘶啞的喘息。
她倒在地上並非沒有原因,喉嚨被人劃了個大口子,喬嚴拿著胸針劃開了她的喉嚨,鮮血比雨滴更快地灑了下來。
喬嚴的胸針是他來桂西時穿的西裝上的,羽翅狀,也不是特別鋒利,但是只要用力,就能做兇器。
張千金脖子上的口子很深,但用胸針劃出來,足以證明喬嚴用了多大的勁。
其實喬厚德有時間反應,因為喬嚴第一刻攻擊的是方金河,但是方金河身手十分利落,立刻就躲開了,恰巧張千金開始了罵人,他就立刻鎖定了下一個目標。
那句“斷子絕孫”徹底碰到了他的逆鱗。
但是喬厚德的反應只能做一個,就是開槍。
隔著沒有打開的鐵門,距離足足二十米,飛也飛不過來。要麼開槍打他兒子,要麼放任。
他其實這一刻並沒有選擇,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張千金倒在地上,眼睛看著他,事實上她只看得到他的腳,他腳上穿得軍靴是舊的,上個月天氣好,張千金抽了煙後閒著沒事,給他洗過一次。
她的眼睛裡早就沒有了光,但是他這一刻流出了眼淚,那雙枯竭了的雙眼就像突然回了光彩。
雨噼里啪啦地下了起來,拍打著地面、頭頂、人臉。方公館的鐵門一聲巨響,鎖哐當一聲,狠狠的搖晃,但是門扉緊閉,半絲不可動彈。
方金河打開了傘,示意阿雲去開門。
方公館的門輕微的摩擦,金屬的聲響冰冷清脆,喬厚德的手抖了起來,他腳步有些踉蹌,但是速度快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