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梯,這棟大樓一樓就是兩個功能區,一個是會計室,一個是等候室,會計室的門時常緊閉著,關玉兒一般是會在等候室,那裡有茶水有座位也有電話。
今天恰巧鍾言有事請假,是說她弟弟今日成親,不得不回去,要不然他也能把鍾言叫上。
蔣仁和下了樓往左邊一看,會計室依舊門房緊閉,畢竟這是十一月的天,關門是屬於尋常,不然會計室又開門又開窗,對流一通,更要命。
蔣仁和往右邊一看,只見等候室外頭,偷偷趴了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副會長鄭望先!
如今十一月的天氣乾爽,寒冷而少有下雨,蔣仁和年紀漸大,出門就是人力車,他也喜歡穿布鞋。
布鞋的聲音小,踩在一樓的木地板上沒什麼聲響,蔣仁和心中一陣嫌惡,等候室里八成就關玉兒,這人居然趴在門縫偷窺女人,沒有絲毫廉恥之心!
蔣仁和走過去,打算敲他一個丁,他越走越近,那鄭望先卻沒有絲毫察覺,仿佛精神力都被屋子裡的某件東西或是事務吸引,完全不在意外界如何。
蔣仁和快走兩步,剛想敲他,但他正巧往門縫裡一看,見著了裡頭的場景,他瞳孔睜大——
蔣仁和年輕的時候十分英俊高大,他如今雖是胖了,但是身高是改不了,他比鄭望先要高上許多,他眼睛也十分亮,一看就看見了裡邊的景象。
只見裡頭有兩個人,一個是關玉兒,另一個是方金河。
關玉兒右腳的鞋被脫了,方金河單膝跪在地上,正摸著她的腳。
那腳雪白漂亮,方金河托著她的腳掌,兩人在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麼,但是聽得出關玉兒在哭。
蔣仁和努力告訴自己,關玉兒這是腳扭了,和關玉兒要好的鐘言又不在,商會裡其他女同事少有和關玉兒合得來的,而等候室里正巧有電話,大電話給會長也是情有可原,或許是希望會長派人幫助,而會長過來親自關心員工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下一刻,蔣仁和看見方金河湊過去吻了吻她的眼尾——
蔣仁和深吸一口氣,而後猛地將門一推!
前邊同樣在偷窺鄭望先也驚叫了一聲,他嚇了一大跳!
“你們在做什麼?!”
蔣仁和此時此刻十分的氣憤,就仿佛此前的所有的心思、善意、喜好全部被逆反被推翻!
孤男寡女,就算是員工扭了腳,也不該是會長親自為其脫鞋看腳,要知道男女有別,要知道關玉兒是有夫之婦!
若這人不是方金河,蔣仁和還沒這樣氣憤,但恰恰這人是方金河,而此前方金河信誓旦旦說“只要一個太太”,瞧著是一派正人君子,好不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