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樓白十分熟悉如何治關玉兒的撒嬌,知道怎麼治她的無理取鬧,也知道怎麼哄著她不哭。
但是她這樣直直的看著你,不哭不笑,口裡說在“傷心”,卻是頭一回。
她的眼睛涼涼的,關樓白一點也沒有應對之策,他預感著關玉兒要說出什麼他無法應對的話,或是她的眼睛一直這樣看他。
關樓白已經感覺到了關玉兒“傷心”並非說說而已,她帶著無奈,又又些責怪,就好像他要是無法應對此次,往後兄妹兩就會變得“生分”。
關樓白的心就像壓著塊石頭,他如往常一樣面無表情,情緒一如既往一絲不漏的克制,他的聲音仿佛還是輕而清晰:“玉兒。”
其實他應該問“為什麼傷心”,然而這個答案他早就是知道的,因為他針對方金河。
關樓白只是說一句話,讓關玉兒感覺到有人回應,事實上他應該說更多,在關玉兒要說下一句話之前就杜絕她下一句話,讓她的眼睛裡的意義、她的不開心與生氣收起來。
然而關樓白做不到,準確來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做。
如果是方金河,會立刻知道怎麼做,並且還讓關玉兒笑出了聲。
但是關樓白並非如此,他如關父所訓斥的一樣死板,而且他認定的事,很難撼動。
“那哥哥你過來,我要和你單獨說話,我們去院子裡。”
何瓊香有點兒急,她只要事關兒子,從來是淡定不了,她說:“玉兒啊,你別生阿白的氣!阿白是最關心你最喜歡你的,他只想為了你好!”
關老爺立刻斥道:“玉兒和阿白說個話,你又想東想西!唉!”他又說,“玉兒你和哥哥去說話,小方就在這裡,爹這裡大紅袍還沒泡上,正巧讓小方嘗嘗。”
……
關玉兒去的是關樓白的院子,自昨日關樓白回家,院子裡又收拾了一番,什麼都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
關樓白院子裡的常青樹下掛著兩個鞦韆,旁邊還有石凳石桌。
鞦韆是因為關玉兒小時候經常來玩裝上的,石桌從前經常擺上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