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玉兒哼哼笑道:“你可膩歪得要命,不說了,睡覺了!明日還要逛宅子!”
關玉兒和方金河是大晚上回來的,也沒看個全,關玉兒又是掌控欲極強,還喜歡指手畫腳,樣樣擺設,色調都講究,既然知道了大約是要常住,自然不能委屈了自己。
方金河調來了上元,原本的助理並沒有說調動,關玉兒跟著過來算是辭了職,不過也正好,她先得忙活一下這個家,而後逛逛上元,再找鍾言玩耍一番,慢悠悠地見見世面。
方金河總是起得比關玉兒早,他早早起床做了吩咐,關玉兒是這個家的半個主子,不,應該說是大主子,比他大那麼點的,她的話可比擬聖旨。
當然這是在家裡的、後宅的,方金河的兵馬她不能全權指揮,當然她也指揮不了,她樣貌就是個小姑娘,護衛的工作是保護她,而不是聽他指揮,不過關玉兒對指揮武夫沒什麼興趣,她更喜歡打扮房子、打扮自己,當然也立些小規矩,總之是折騰的本事依舊不減。
方金河今日任職,他陪關玉兒逛了一大圈,關玉兒給他提醒了好幾次時間,他才踩著點出了門。
關玉兒本來就閒不下來,她若是躺在炕上,其實也能睡一整天,但是既然起來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她開始整頓房子。
整個公館樣式的確是不錯,關玉兒在心裡畫了個圖,一邊挑著不順眼、沒什麼用的東西扔出去,又開始改造和添置,整個公館終於開始忙了起來,就連武夫也被使喚著開始動手。
關玉兒折騰的本事比方金河大得多,她又是講究,又會看事謀算,不一會兒就將人調動得井井有條,她讓人搬了張桌子,拿起紙筆寫了些要買的,畫了些要改的。
“去添置些東西,找幾個園藝、修建的工人,劉管事,你說說上元有什麼花是種得好的,我挑幾樣合適的。”
劉管事在關玉兒耳旁說,關玉兒一邊寫,她寫完了,擱置了十幾秒,等筆記幹了透,將紙往前遞過去,前方有人過來接,關玉兒突然抬眼看了一眼。
關玉兒注意到了接紙的手是個女人的手,但是虎口繭重,像是常年拿兵器,或是摸槍的,又有可能是時常幹著重活。
前面站著個單手把著扛著椅子的女孩子,那椅子是紅木,少說有七八十斤,她看起來輕輕鬆鬆,也不知道是什麼緣由,那紙條本該是劉管事來接,而後去吩咐,她卻來接了。
劉管事瞪了她一看,將紙張搶了過來,而後堆著笑臉朝關玉兒說:“昨日來方公館搬東西的孫貴閃了腰,這是她妹妹孫生,特意來替她哥搬東西。”
關玉兒說:“哦,我記得了。”她看了眼孫生,“你把椅子放下來,劉管事,這樣重的事不要讓女孩子做呀!”
劉管事心裡委屈,這孫生是自己要搬得,她哥哥也不是方公館的人,在俱樂部做保安,搬東西只是這一次而已,誰知道大早上的他妹妹站在方公館的門口,說要替哥哥做事,方公館今日又是搞衛生又是整頓,事情著實是多,劉管事也見過她一回,知道她是誰,聽說還是在上學。
她幫著個短工扛了箱子,就大搖大擺的進了方公館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