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玉兒一人給了一個親親,兩個孩子生得玉雪漂亮,跟小仙童似的,聰慧又乖巧,還能學著大人商量事了。
“我吃糖軟糕。”順順說,順順是哥哥,他向來喜歡做主,他喜歡學著方金河繃著臉的樣子,小小的男孩兒一本正經的崩著臉,奶聲奶氣的說話,大人見了都忍不住逗。
“那窩七(吃)肉粥粥。”安安是妹妹,說話還說不圓潤,過年的時候淘氣還摔了半顆牙齒,關玉兒心疼得要命。
“娘親要吃什麼呀?”順順一本正經的問。
關玉兒摸了摸他腦袋,彎著眼睛笑道:“順順給娘親安排呀?”
順順揉了揉臉,完全安排不了大人要吃什麼,安安在一旁咯咯笑道:“娘親七(吃)爹爹做的肉肉和糖糖。”
順順一本正經的“嗯”了一聲,說:“爹爹最近又黏糊了。”
安安和哥哥湊在一塊小聲討論:“系呀系呀,我都一天沒看見娘親啦……爹爹好壞壞……”
方金河這會兒去廚房給關玉兒做糯米肉去了,完全不知道兩個小不點偷偷說他壞話,等他過來的時候,瞧著關玉兒和兩個小不點笑做了一團,他端著食盤子往遠處走來,關玉兒抬眼的一瞬間,猛然就怔了一下。
方金河還穿著做菜圍兜,夏日裡天氣熱,他的袖子捋了起來,近些天又曬黑了不少,八角亭在橋中央,方金河的眼鏡收了起來,他背對著黃昏的艷陽,遠方的風一吹,將他的短髮撥亂舞蹈,一瞬間遮住了半隻眼睛。
穆然間像是經過了悠遠的歲月,關玉兒記憶的匣子猛然打開,諸多細節洶湧的衝進了腦海里,關玉兒怔了半晌,直到方金河端正食盤放在桌子上,伸手戳了戳她,她才緩過神來。
“怎麼了?”
關玉兒看了她老半天,突然捂住眼睛笑了起來。
方金河莫名其妙,不知道關玉兒怎麼了。
關玉兒放下手看著方金河:“我小時候有段時間可愛哭了,經常做噩夢。”
方金河樂道:“寶貝兒哭得可愛,想怎麼哭老爺都給你哄好。”
關玉兒笑著戳了戳他:“我成天夢著大灰狼來吃掉我啦!”
方金河笑道:“寶貝兒腦袋裡想的東西可真可愛。”
關玉兒看著他的眼睛,說:“就是在這個亭子裡,那日我在吃點心。”關玉兒指了指亭子外頭的危險欄杆,“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