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一個月帝京都下著大大小小的雪,幾乎把整個帝京都淹沒,冰天雪地中還能隱隱看到百里府房檐上的磚瓦,這般看著府上有專人掃雪。
呼呼的北風刺骨無比,儘管百里卿梧披著白狐大裘也絲毫沒有感覺到暖意,她眉梢雖平淡,心裡卻縈繞著剛剛張嬤嬤所說的後位之事。
就算是後位之事,能落到百里家?百里家已經出了一位太后,總不能會再出一個皇后,所以,跟百里家的七姑娘有什麼關係?
待她跟著張嬤嬤走進老夫人的院落,安世堂時,內心濃烈的恨意讓她深幽的眸子暗沉著,儘管努力的裝成不諳世事百里家的七姑娘,但,她還是她,不管是姜九偲,還是百里卿梧,扯進骨血的恨,怎能抹滅?
她努力的平復著內心的心情,走進老夫人的廂房。
內室隔著厚重的棉布帘子,裡面傳著交談聲。
「太后這是要壓制那個女人哩,姜皇后死的那一晚,那個女人刺殺了皇上,別人不知,太后怎會不知?不過看在是皇上的心尖人,太后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是一道蒼老且有力的婦人聲音。
「可惜了那德才兼備的姜皇后,都有各自的命數,姜家世代忠良,成也女兒,敗也女兒。」這道聲音年輕了許多,落尾聲中還有一聲輕嘆。
張嬤嬤撩開布帘子,內室的人都看向一身雪白狐裘的少女,眉宇間都是笑意,百里家大夫人坐在老夫人的下首。
看著家中最小的女兒來了,眼中除了寵愛無別神色。
燒著地龍的內室熱意灼人,百里卿梧把白狐大裘給解開,張嬤嬤立即接過。
百里卿梧頷首淺笑,她微微福身,「給祖母,娘親請安,看著七姐兒這個月染了風寒的份上莫要怪罪沒有給長輩們請安才是。」她儘量裝著在宮中看到的那百里七姑娘的性情來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