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三月中旬時,帝京中接近江京閣的酒樓客棧每日滿客,其中大多都是從各地趕來帝京趕考的秀才以及地位高一點的舉人。
然而三年一次的科考,每家客棧以及酒樓都會下賭注,從每個上京趕考的人資歷來下賭注,今年名聲最旺的卻是慶州舉人揚帆。
一家客棧中,亦然是如此的熱鬧,那些人都在鬧哄哄的下賭注,
「別急,別急,今天仍舊是揚少爺排名第一位,你們還是賭揚少爺是今年的狀元嗎?」
「下注下注,就是慶州的揚帆了,老子五百兩,快寫字據給我。」
「王老三,怎麼哪家客棧酒樓都有你啊,你不是窮的揭不開鍋了嗎,怎麼還有這麼多銀子來下注啊,難道又是你老婆在外賺的銀子給你的?」說話的那個人用著不還好意的眼神看著那邋遢的王老三。
王老三也沒有看向那個人,而是又從另一個衣袖中取出五百兩銀票,啪!的一聲,重重的放在桌面上,大聲道:「這五百兩,老子買裴子言。」
「裴子言?王老三你有沒有搞錯啊!」剛剛那人又大聲說道,然後都是看向圍著賭桌的人,問道:「你們可知裴子言是誰?」
圍著賭桌的人都是你看我看你,似乎並不知曉裴子言是誰,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一道聲音,「是不是凌周的那個裴子言?」說著,那人也掏出一張銀票,笑嘻嘻的說道:「既然王老三都壓了裴子言我也壓一百兩,這人在陵周的名聲可是家喻戶曉啊。」
賭桌周圍的人聽聞有人賭一個名不經轉的人物,都是探討起來,畢竟這些年的狀元也出了那麼一兩位他們開始不知道名諱的,接著,便是一個人也下注了一百兩,然後兩個,三個……
「快點寫字據,怎麼那麼囉嗦。」王老三神色有些發黑,然後催道。
大堂中最里的位置上,兩個約莫弱冠之年的男子聽著哄鬧聲都是相視一笑,阮贇滿帶笑意的看著對面臉色不怎麼好的裴子言,說道:「看來那姑娘很有把握讓你得到元宗帝的注意。」
「也不知是百里沐的意思還是她一人的意思。」裴子言端著茶杯斜長的丹鳳眼半眯,卻是想起那日在春江岸上,一位姑娘突然上前來買了他所有的字畫,且價格比他的定價要高好幾倍,他百思不得其解,問她,她只說,你值得這麼多。
原本他真以為是那姑娘看上了他的字畫,待不久後看到遠在陵周的爹娘前來帝京,他才得知,是帝京百里家的人去接的他家人來的帝京,才知,那姑娘從始至終打的都是他的注意,得到元宗帝的注意,成為元宗帝的心腹。
「看那姑娘的所作所為,好似太傅並不知,你說一個姑娘家這般籌謀,難不成是要推翻……?」阮贇挑著劍眉把心中疑問問出,隨後又是一笑,「她是在逼迫我們非入她翼下不可啊。」
「難道我們還有別的路可走?」裴子言淡淡一笑,「如若此番你我拿不到魁首,顯然都有些對不住那姑娘對我們兩家的照顧。」
聞言,阮贇輕聲一笑,說道:「是啊,我們上京來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能讓爹娘安享晚年?」去年的瘟疫他們體會到的是大燕殘忍,自來忠義兩難全,就算是堂堂七尺男兒,在看到朝廷的不作為,何來有心力報效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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