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知府的隔壁處,便有一座別苑。
此刻的別苑之中,雲城知府羅升冷汗連連的看著主位上溫潤如玉的人,要是此人真的如容貌那般溫潤如玉那也就罷了,偏偏這南疆誰都知曉位重權高的千歲爺只是長了一副溫潤如玉的皮囊而已。
「主子,太子爺是要去某一個地方,就算是羅知府想攔著,照著太子爺的性子,也會把羅知府就地正法,所以,現在該是派人去找太子爺在何處。」
寧宇供著手,垂著眸,知曉主子的性子,便如實的說道:「如今懷城外全是燕玦的兵馬,要是太子爺被燕玦的人捉去,事情便糟糕了。」
太子爺可是當著朝堂上的那些個老狐狸接的聖旨,若是此番太子敗了仗,宮中的六皇子該是會崛起。
「那還不快去找?」主位上的男人眉梢處有一絲的愁意,想來愁意中也有少許的擔憂之色。
「打算去找誰?」從大廳外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大廳中的人都是往大門外看去。
只見紅衣少年緩慢的走進來,跟在身後的小李子頭垂的很低,哪怕是此刻他走在主子的身後,也是能感覺到大廳主位上坐著的人視線有多凌厲。
「原來是千歲爺到了雲城啊。」少年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風洵,便很自然的坐在風洵的左手邊上的位置,嘴角上還帶著少許不明所以的笑意。
「太子遊玩的可還好?」風洵聲音依舊溫溫和和,仿佛真的在溫和太子出門遊玩之事一般。
黎賦聞言,歪著腦袋看著風洵,學著風洵溫和的聲音,說道:「雲城外還行,本太子就是不怎麼喜那懷城交界處的密林。」
果然,風洵聞言密林時,不由的看向那歪著腦袋的少年,聲音也沉了沉,說道:「你去了懷城的交界處?」
「怎麼,本太子不能去嗎?」黎賦說著,便拿起小茶几上的果子,狠狠的咬了一口,咀嚼幾口,繼續說道:「燕玦在懷城的大軍便有二十萬,密林才是最好的突破之地,為何要正面應對?千歲可否能告知本太子,為何不巧取呢?」
風洵的視線慢慢從黎賦的臉上移開,說道:「本座希望太子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但,燕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想破了懷城的防守,本座不建議你的突破之地是密林。」
「那千歲可有更好的注意?」黎賦放下手中的果子,視線挪到那一直垂著頭的羅知府,繼續說道:「千歲眼中的最好方式那便是正面應敵?」
風洵聽著少年口氣有些狂傲,聲音也莫名的陰冷幾分,「在太子從皇上那裡接過前往邊關的聖旨,那便要做好敗仗的打算,太子年輕,而面對的敵人還是大燕所向披靡的裕親王,就算打了敗仗,那也不是什麼丟臉之事。」
「千歲說的倒是很輕鬆,本太子的地位本就岌岌可危,後宮有幾雙眼睛正盯著本太子什麼時候倒台,要是此番在打了敗仗,那後宮的幾個老女人不把本太子從太子之位拉下去,豈能消她們這些年對本太子的怒氣?」
風洵聽著少年有些無所謂的語氣,聲音又是沉了沉,說道:「還有本座,太子就不必忌人憂天。」
聞言,黎賦轉過頭看著風洵的側臉,說道:「千歲日理萬機,本太子的那些個皇弟可是都在拉攏千歲呢,所以啊,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只有自己最可靠。」
垂頭的小李子見著自己主子這般挑釁於千歲爺,都不由的繃緊了神經,整個帝都的人都是知曉千歲爺最是寵愛太子殿下,不管其他皇子多麼的討千歲爺歡心,到最後,千歲爺心向著的始終是太子殿下。
只是,主子越長大便是知曉,護著他的人也是對他有利用之心,心中也不會如小時那般純粹,然後便與千歲爺的關係越來越僵硬。
主子在帝都的對手多如牛毛,此番前來雲城,主子必定要有一個好的結果帶回帝都,不然,看笑話以及對付主子的人,便會擊潰到主子再也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