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黎賦在聽到風洵的時候,神色變了變,他的腳步停息,轉身看著眼前的女子,薄唇輕抿著,然後用一種很安心的語氣說道:「相信我,就算是風洵,我也不會讓她動你分毫。」
百里卿梧卻是垂眸一笑,「我並不是懼怕風洵,就像這三年來一般,我對於風洵,不過就是可有可無的路人而已,之所以能讓風洵注意,全是燕玦的關係,如今燕玦要來帝都,風洵不會就這般無動於衷。」
黎賦欲要開口,百里卿梧又是說道:「還有你,風洵為了你的皇位也算是經歷了許多,為了你的皇位更穩固,他也不會允許我在這般平靜的呆在南疆帝都。」
「你要走?」黎賦下意識的說著,眼眸深處有著一絲淺淡的害怕。
「黎珂,我該走了。」百里卿梧第一次喊出了只有最親近的人才知曉的名字,她淡笑,「我是不是說過,我有我的事情要去做?」
黎賦一瞬不瞬的盯著近在咫尺的面容,聲音有些僵硬,「你也說過三年之後心裡……」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其在朝朝暮暮?」百里卿梧展顏一笑,她微彎的雙眸像極了夏日掛在夜空中的彎月,清涼中有著眷念,「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不管是活在姜九偲時期的姜皇后,還是重生在百里卿梧體內的七姑娘。
所遇到的一切一切,除了親人,全是利益透著利用,只有眼前這個人,從未有用另一種心待她,不管是懷有身孕,還是被人暗算,在她最需要一個人陪著的時候,總是面前的這個人相伴。
想起在雲城時,因風洵的追擊,還是少年的他足足背她走了好幾條街。
在生無憂時,若是沒有眼前這個人,或許早就一屍兩命,他們之間怎能用恩人和報恩人來形容?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黎賦耳邊全是迴旋著這十四個字,他瞬間抱起面前的女子,原地旋轉著,俊逸的臉上全是說不盡的笑意。
一身明黃的龍袍抱著素色錦衣的女子,空無一人的小道上好似並沒有開春的寒冷了。
待旋轉停息後,年輕男人把百里卿梧緊緊的擁在懷中,寂靜的夜晚連兩人的呼吸聲都能清晰的聽見。
「放手去做吧,我做你最強大的後盾。」
頭頂傳來輕柔的聲音直抵達百里卿梧內心深處,她淡淡一笑,她擁著的雙手更是用力,慶幸來南疆走一遭,在異國國界之處遇到的第一個人便是他。
「大燕那邊的消息,可了解的清楚?」黎賦扯著笑意,擁著懷裡的人,好似比坐上龍椅時還要滿足。
「嗯,大哥在雁北關等著我回去。」百里卿梧靠在他的胸、膛上,輕言的說著。
「真想替你完成你所有要做的事情。」聲音中透著的滿是不舍。
百里卿梧抬眸,看到的是剛毅的輪廓,她輕笑,「你是南疆帝王,不能插手大燕內部的事情,你一出手,北疆不會坐視不理。」
黎賦認認真真眼下的面容,雖然有些昏暗,他仍然看的清清楚楚,這張臉明明一眼看去也不是那麼美,怎麼就越看越好看,想到第一次相遇時,竟然還裝成啞巴,真是第一次被這麼一個弱不經風的女子騙過。
還一絲錯處都察覺不到……
百里卿梧見著他一直盯著她,眉梢輕蹙,「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所以,你為了來宮中找我把無憂一個人丟在府中?不過朕也有好幾日沒有見到無憂了,不知百里姑娘可否能讓朕去見一見朕的兒子?」
百里卿梧見著在她面前很沒有正形的南疆帝王,附和他的話接道:「能啊,他也嚷嚷著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