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這道輕描淡寫的語氣中透盡說不出的信任。
讓滿是野心的裴子言制止在句話中。
就好像,他的野心到達了一個頂點,就因為百里卿梧的信任將他的野心給困住。
裴子言看著面前的那雙眼睛。
突然別開眼睛,隨即輕笑,「百里姑娘可謂是太看得起在下了。」
「是一直都看得起,就好像,三年前你一介布衣我會高看你,三年後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裴丞相,我仍舊高看你。」
「不論身份,我只看人。」
果然,裴子言嘴角有些僵硬的笑意在聽到這兩句話,徹底的笑了出來。
聰明如他,怎會不知百里卿梧是一個喜歡用真心來圈入一個跟隨者?
就如同百里卿梧所說,不論身份。
她只看人,或許這樣,才能真心的讓別人屈服。
況且,百里卿梧本就對他有恩,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或許,百里卿梧就值得被認真對待。
「我把能用元宗帝聲音的女子留在你身邊,你只管她的安全便可。」
「元宗帝在病重間,沒有大事情,一切都由你做主。」
「阮贇手中的兵力此番會跟隨前去北疆,雁北關姜家的兵力握在姜珩的手中,如今除了北疆,帝京中的小嘍囉,我想你能輕易對付。」
「在這期間,你只需要把持這帝京百姓以及氏族的情緒,畢竟,元宗帝也是一個重要的角色。」
「在他名聲毀盡前。」
聞言,裴子言面色不由肅然起來,百里卿梧的謀,著實讓他有些自愧不如。
不過,百里卿梧交代的這點他還是能完成。
不過、她此番前去北疆,除了是借著裕親王讓元宗帝名聲毀盡外,還是要對付誰?
「我有一點有些不明白。」裴子言說。
「你說。」
「此番借著裕親王因閩地聖女之事讓元宗帝在百姓間失去民心外,你還要對付誰?」
百里卿梧聽著裴子言的話語,卻是想到石蚌道上的說書人,輕笑,「替我兒子掃平所有的障礙。」
「所以,你說要對付誰,我只能說、」
「誰擋我兒者,都該死。」
果不其然,裴子言眼中滿是震撼,他這兩天是多多少少知曉百里卿梧和裕親王之間有一個兒子。
原本以為百里卿梧上京這般快很準的把元宗帝搞成傀儡不過是在為裕親王掃平障礙。
此時聽著百里卿梧說起兒子。
裴子言才是想到依著裕親王的名聲,就算奪了元宗帝的皇位,這大燕的百姓絕對不會有什麼意見。
這麼多年裕親王的名聲早就烙印在了大燕百姓的心中。
百里卿梧何必在打番周折的讓元宗帝名聲毀盡?
原來百里卿梧是想她兒子名正言順的坐上大燕帝王的位置。
百里卿梧的兒子便是裕親王的兒子,是燕氏血脈。
所以,這一切都是想讓她兒子不遭任何人非議,她要讓她的兒子受大燕百姓擁戴坐上皇位。
此刻,裴子言覺得自己的野心在百里卿梧的面前不過爾爾。
這個女人,著實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