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禮看著百里卿梧蹲下身子,他的目光往百里卿梧蹲下的地方看去。
隨即順著車輪印子慢慢走著。
百里卿梧也是起身,起身時還用腳踩了踩那被車輪子擠出的泥巴硬度。
抬眸看著已經快往河邊走去的魏禮,百里卿梧的腳步也不由的加快。
「發現了什麼嗎?」百里卿梧說道。
魏禮眼眸有些深邃,他的目光一直鎖在離河邊最近的車輪印子。
他彎身觸摸了一下印子,隨即起身,說道:「那邊因著離河岸比較遠,泥土的硬度相對來說比較硬,所以那邊的馬車印子比較淺。」
「而這邊屬於河岸邊上,泥土軟,相對來說,在這邊的馬車印子比那邊的深一些。」
魏禮緊皺眉頭的看著這些印子,說道:「看這車輪的印子,應該是昨日或者前日抵達路過的這裡。」
聞言,百里卿梧往荊陽城中看去,神色不明的說道:「這裡離荊陽城差不多二十多里的樣子。」
說著,百里卿梧的目光收回,看向這河岸邊上的車輪印子,繼續說道:「按照這個車輪印子來猜想的話,應該不低與十輛馬車,或者更多。」
「這裡到了晌午都還是有著霧障,然而荊陽城中一定有燕玦的人,在燕玦的眼皮下,相隔如此近還不被發現,那麼只能說明,風洵運輸這些東西的時候是在河岸邊霧障最重的時候。」
魏禮細細的觀察河岸邊上的地形,挑眉說道:「從水路而來,而風洵的目的是對付裕親王。」
「還如此隱秘的運輸著什麼東西。」魏禮喃喃自語,輕嘖一聲,「姑娘,你說裕親王會運輸什麼東西前來北疆陽城?」
百里卿梧紅唇微微抿著,若有所思的看著魏禮。
隨即,問道:「魏禮,你說想要對付一個人,而且還是有一個難得能置對方於死地的機會。」
「你會怎麼如何置對方於死地?」
「假如你的對手就是裕親王,而你就是風洵。」
聞言,魏禮深深的看著百里卿梧,開始思索。
百里卿梧的意思不單單只是風洵和燕玦私仇,而且還牽扯進了南疆和大燕的趨勢。
「如果我是風洵,按照南疆和大燕如今的關係,裕親王是最為關鍵的人,而大燕的百姓亦然逃不過,北疆的百姓更是逃不過。」
「裕親王不僅僅是裕親王,他還是北疆的天,如果按照風洵不折手段來達到目的的性子,此番,風洵就連北疆的百姓都不會放過。」
「畢竟,北疆百姓是裕親王的子民,裕親王不會不顧忌百姓的性命。」
百里卿梧聽著魏禮的想法,笑著說道:「你也說了如果你是風洵,但你不是風洵,不過你也說對了一點。」
「那就是,風洵會不折手段的讓燕玦從北疆消失,或者從這世間消失。」
「風洵此番從水路帶來的要麼是他能以一敵百的暗衛,要麼就是……」
「是什麼?」魏禮有些慌亂,即使他也殺過人,那殺的不過是該殺之人。
若是像風洵這般連北疆的百姓都不放過,是不是太殘忍了?
百里卿梧清透的眼眸微微一閃,目光下意識的往車輪的印子看去,繼續說道:「順著這幾道車輪印子查查不就知道了?」
魏禮心裡卻是莫名一沉,立即攔在百里卿梧的面前,「姑娘,我去查吧,你留在荊陽城。」
百里卿梧眉間有著愁意,扒開面前的魏禮,說道:「說什麼呢,要去就一起去,不然我來荊陽城做甚?」
魏禮見百里卿梧很是決絕的往河岸的上遊走去,立即說道:「姑娘,這裡是荊陽,地勢也不如淮州前的地方平坦,姑娘你不能出事。」
百里卿梧輕笑,「能有什麼事?你剛剛也不是看見了嗎,風洵在荊陽城。」
「還要啊,魏禮,你讓我不能出事,你也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