篳篥的樂聲迴蕩在荊陽城的城門上空,猶如一段鎖魂曲。
城門外的百姓因著這突如起來的樂聲,婦孺大多都是心驚膽戰,這道樂聲如此的詭異。
居然能讓裕親王如此痛苦。
「燕七。」慕容井遲看著燕玦痛苦的面色,快速的從衣袖中拿出一根略粗的銀針。
隨即蹲下身,往燕玦的左手腕上的疤痕用力的扎去。
然而,這次好像並沒有像上次那般有用,更是讓燕玦接近了發狂的狀態。
慕容井遲神色發緊,又是往燕玦的腦門心扎去。
這一刻手中的銀針卻是被燕玦發狠的打掉。
「燕七,燕七,你能聽得見我說話嗎,燕七!」慕容井遲用力的扯著燕玦的雙手。
這個時候的燕玦哪裡聽得進去慕容井遲的話,他只感覺全身都如被螞蟻用力的在啃噬。
然而,慕容井遲在看到燕玦臉皮下四處蠕動的東西時,臉色徹底垮了下來。
篳篥的聲音越是歡快,燕玦肌膚下蠕動的東西越是歡快。
慕容井遲看著這一幕,死死的扣住燕玦的雙手。
「蠱蟲、」慕容井遲說著,不過燕玦臉上蠕動的蠱蟲明顯才是剛剛孵化出來的一般。
慕容井遲猛然抬眸看向風洵的方向。
此時的風洵緩過了氣,他肆意的看著燕玦猙獰的模樣,冷聲道:「你們只知能用金蠶蠱引出子母蠱,卻是不知道從活死人中拿出的子母蠱渾身都是蠱卵。」
「只要一旦沾染新鮮的肉體,那具肉體便是蠱蟲養子孫的肉體。」
黎賦神色凜然的看著燕玦痛苦不堪的神色,有些不忍的別開眼。
「燕玦的肉體已經廢了,現在他的體內有幾十條或者更多的幼小蠱蟲,這些蠱蟲聽到篳篥聲,便是會打量的吸食燕玦體內的五臟六腑。」
「真是報應不爽,禾嘉的兒子終究要死在了本座的手中、」
「那個女人不是聯手整個江湖中的人驅逐閩地百姓嗎,如今她的兒子受閩地蠱蟲的折磨,這是不是就是因果報應!」
風洵看著燕玦生不如死的模樣,臉上的神色也是成為癲狂的狀態。
慕容井遲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燕玦的臉上,然後用力的扯開燕玦衣襟處。
扯開衣襟後的胸膛肌膚下滿是蠕動的小隻蠱蟲,慕容井遲鼻子一酸。
「燕七,你是不是很難受、」
風洵看著那一幕,目光轉向落地的大刀,卻是對黎賦說道:「殺了他!」
「你的母后、你母后的族人、都是被這個人的母親追殺而死,黎珂,殺了燕玦!」
此刻的慕容井遲哪裡會聽風洵的聲音,現在他滿腦子想的是如何讓燕玦減輕痛苦。
一手用力的鉗制著燕玦的雙手,一手費力的從懷中掏出細小的瓷瓶。
藥王谷慕容家的暘月丹能減輕世間所有的痛苦,他好不容易從瓷瓶中到處一枚暘月丹。
風洵冷厲的聲音響起。
「殺了他!」
慕容井遲猛然抬頭,正是看到黎賦手拿大刀往這邊走來。
把手中的暘月丹用力的放入燕玦嘴裡後,快速的站起身來,看著黎賦:「要殺他,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黎賦深深的看著慕容井遲,他知曉慕容家是跟隨燕玦,卻沒有想到慕容井遲連命都可以捨棄。
篳篥聲仍舊在響起,不過樂聲起伏很是弱小,連著燕玦體內的蠱蟲也受到了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