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和煦的聲音響起,百里卿梧的目光便是往耶律侯身後看去。
身著玄黑長袍服的男子緩慢朝著這邊走來。
在看到與耶律錚有三分相似後,不知是耶律侯的第幾個兒子。
百里卿梧嘴角牽扯一抹笑意,卻是對耶律侯說道:「能與耶律王如此和諧的坐下來相談,我想,耶律王應該知曉,戎狄與北疆的和平之事,沒有後顧之憂。」
耶律侯聞言,精明的眼中有著淺淺的眸光,這個裕親王妃口中後顧之憂說的是大燕帝王?
他知曉燕玦從未有把大燕那元宗帝放在眼裡,但是這個裕親王妃也如燕玦一樣不把大燕元宗帝放在眼裡?
還是說,在大燕,裕親王府的手已經把大燕帝王都掩蓋了?
如此想著,耶律侯更加忌憚對面相坐的女子。
倒是耶律昭看著那女子面色的鎮定,他總覺得這個女子內心沒有面色那麼鎮定。
但是,如果內心都不鎮定,何來面色上那麼從容?
「耶律王意下如何?」百里卿梧又一次開口說道。
「與大燕共存亡,戎狄能得到什麼好處?」已經站定在耶律侯身側的耶律昭再次開口道。
百里卿梧聞言,輕笑一聲,接著起身,凜冽道:「如若耶律王是想要從我的手中得到什麼條件,那可真是大錯特錯,如若不願和平,你戎狄百姓的生死與我無關。」
「我只要護著北疆的百姓便可,想打,照樣可以打。」
聽著百里卿梧的凜冽聲,耶律侯與耶律昭都是眼眸一緊,這個女人還真是軟硬不吃。
耶律王起身,側頭看了一樣站在他身側的三兒子,沉聲道:「用大燕的話來說,王妃大人不記小人過。」
「戰火掀起只會讓百姓受累,所以,本王可以接受王妃的和平條約。」
果然,百里卿梧的目光停留在耶律昭的臉上,說道:「能得到和平就是大燕給你們的好處。」
如此囂張猖狂的話,還真是與燕玦的口氣如出一轍。
這些年本就對燕玦是俯首稱臣,但燕玦太過強勢,才是適得其反想讓他們攻打石龍城。
但是如今這個女子用了另一種方式。
和平,還是永遠和平,那就意味著,未來只能和大燕共相存。
這般,利多於弊。
「裕親王妃自來都是如此囂張嗎,你們大燕的對手不止戎狄一個對手吧。」耶律昭繼續說道。
百里卿梧深幽的眸子閃爍著隱隱發顫的眸光,她定定的看著耶律昭。
耶律侯的這個兒子應該是比耶律錚聰慧一些,起碼在心計上比耶律錚強。
怎的,耶律錚卻是王子?
「那又如何,大燕的對手不知戎狄一個,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比如南疆,比如西涼。」
耶律昭深深的看著與他對視的女子,濃眉一挑,這個女人是在說,她連南疆西涼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你一個小小的戎狄?
「既然你們無心相談,那、告辭。」百里卿梧說著,對著耶律侯抱拳:「耶律錚我帶走,私仇是要了解,至於家國之事,我們戰場上再見!」
耶律侯看著百里卿梧漠然的模樣,心中的不安悄然而起,他立即說道:「裕親王妃留步。」
欲要轉身的百里卿梧看著耶律侯,眉梢一挑,道:「耶律王這是何意。」
耶律侯側頭狠狠的睨了一眼耶律昭,才是看向百里卿梧,道:「本王三兒子質疑一下王妃的話那也是在情理之中。」
「畢竟,王妃也說了,和平就是大燕給戎狄的好處,說到和平,我們當然是要知曉是怎樣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