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憂走進書房的時候,看著坐在一側正是對著他頷首的耶律昭,眸光一沉。
「無憂,你們應該見過了吧。」百里卿梧聲音略沉。
燕無憂聽著自己娘親的聲音,背脊一緊。
很是不情願的對著耶律昭喊了一聲:「耶律伯伯。」
耶律昭眉梢微揚:「無憂,我們又見面了。」
看著那主位上坐著的女子,在想到自己是如何慣著自己女兒的。
耶律昭突然覺得,是不是太寵那個小丫頭了,也造就了單純的性子?
百里卿梧看著屋中央站著許久不見的兒子,眸色中閃現一道柔和的光芒。
她說道:「耶律王把你去戎狄的事情告知我了。」
「娘、他本就是……」
「我時常都是告知你,莫要心浮氣躁,不管誰對誰錯,耶律王是長輩。」百里卿梧打斷燕無憂的話語。
帶著一抹淺笑,看著燕無憂:「無憂,你凡事只看一面嗎。」
「娘。」燕無憂劍眉一蹙,隨即低頭,說道:「兒子錯了。」
「錯哪兒了。」百里卿梧淡淡揚眉,淡聲道。
燕無憂半斂著眼帘,沉吟了一下。
才是說道:「耶律伯伯並沒有錯,戎狄與大燕本就是鄰國,就算與西涼人有牽扯,那也是戎狄的事情,是兒子過界了。」
「還有呢。」百里卿梧的眼神淡掃一眼耶律昭,繼續問道。
耶律昭能心平氣和的前來這裡與她相談無憂在戎狄的事情。
那麼就意味著他耶律昭並沒有那個心思和西涼人聯手。
不過,自己兒子是什麼樣的人她比誰都清楚。
此時西涼和南疆就算是小型戰火。
西涼攝政王以及晉王也不該出現在大燕石龍城以及戎狄王室部落中。
她不知耶律昭的口中幾分真幾分假。
就照著耶律昭能親自前來向她解釋無憂在戎狄發生的事情,就足以看出耶律昭的誠意。
自己的兒子雖然有些頑劣,但也沒有到完全任由性子來行事。
那麼只能說明,無憂對西涼人很抵制。
對西涼如此抵制,或許就是燕玦的事情仍舊在無憂的心間徘徊。
猶如一根刺……
「兒子不顧大全只顧一時的情緒,這不是一個男兒該有的情緒。」燕無憂低垂的眸色。
小少年卻是一臉的平靜,或許只有跟在自己娘的身邊,才能如此平靜。
百里卿梧嘴角淡淡勾起一抹弧度:「聽聞你在戎狄把耶律公主也氣哭了?」
聞言,小少年抬眸看著主位上女子的笑意,眼神深沉,想起那個比他矮許多的小姑娘。
說道:「兒子不是故意的。」
「齊越,帶燕無憂下去。」百里卿梧淡淡的說著。
齊越走至燕無憂身側,恭敬道:「小公子,請。」
燕無憂深深的睨了一眼耶律昭才是轉身走出書房中。
老海頭皮有些發麻,跟在小公子身邊這麼久。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王妃對小公子強勢。
「王妃,屬下告退。」老海說著,轉身大步的走出書房中。
待書房中只剩下百里卿梧與耶律昭時。
耶律昭明顯有些不自在,他前來解釋可不是讓百里卿梧懲罰無憂的啊。
「王妃,這,無憂還是個孩子、有什麼說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