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兒子,百里卿梧柔和一笑,那小子怎麼可能讓她去西涼?
不過想著無憂這麼大以來,與燕玦相處的時間十根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她微微失神,眸瞳中有著恍惚和複雜。
這些年,無憂懂事的讓她心疼。
燕玦看著百里卿梧失神的模樣,想起對無憂的虧欠。
他剛剛說的話是不是太著急了?
「是我虧欠你們母子倆。」他突然說道。
百里卿梧抬眸看著他,沒有回應,房中沉默起來。
氣氛卻有些僵硬。
燕玦和百里卿梧的關係可以用過往來訴說。
過往也可以如百里卿梧所說的那般,隨風而去。
不在去計較那些身份不同產生的糾葛。
但是無憂不同。
無憂是燕玦的兒子,不管是出生還是長大,燕玦的陪伴幾乎沒有。
如同百里卿梧說的那樣,她與燕玦誰也不欠誰。
可是百里卿梧沒有和無憂說的是,兒子,你父親欠你的呀。
當然,百里卿梧從不會與無憂灌輸對親生父親產生恨意的事情。
父親這個角色是燕玦,兒子這個身份是無憂。
父子倆的關係還是得有他們自己磨合。
百里卿梧不會在無憂面前說盡燕玦的不容易。
唯有無憂自己去體會他父親的不容易,才是真的。
「多陪陪無憂吧,他很快就長大了。」百里卿梧語氣平穩說道。
燕玦垂眸一笑,莫名僵硬的氣氛因著百里卿梧的話突然打破。
他說:「我也會多陪你。」
百里卿梧微愣,默然片刻後,眉梢挑起:「你是西涼攝政王不是裕親王,你確定要和我走的很近?」
百里卿梧之所以這麼說,因為燕玦的身份被人發現的確會引起不少的麻煩。
不管是裕親王燕玦,還是西涼攝政王。
前者是大燕裕親王已經逝世幾年,突然起死回生必將掀起一股動盪。
後者是西涼攝政王與她一個裕親王妃走近,這將無憂置於何地?
雖然,他是燕玦。
從頭到尾都是燕玦,顯然現在還不是時候。
燕玦怎麼不知曉百里卿梧的擔憂,他說道:「你放心,我會安排好一切。」
百里卿梧深深的看著那個男人,紅唇含笑。
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來說明明該是沒有任何存在意義的。
現在卻是把她心中空缺的一部分填的滿滿。
人生總有一場相遇。
愛,是災難。
不愛,也是災難。
人生那麼長,該是如何用一顆心來對付另一人?
原來,自先沉穩,而後愛人……
房中的氣氛融洽到就算百里卿梧沒有回應他,他也覺得不會是她不想理會他。
從百里卿梧進房中後,他的目光幾乎都是在她的身上。
唇角喊著的笑意在屋外響起的腳步聲慢慢凝固。
百里卿梧的神色也微變,原本以為是齊越,看了一眼燕玦。
只要是齊越就沒事,反正,屋中多出來的人是他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