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難怪裴子言會直接讓百里卿梧前去大理寺。
他們早就想謀反了吧,她正好撞了上去。
說百里卿梧謀反,那百里卿梧就直接謀反。
「你、你就不怕你所做的適得其反?!」趙老夫人盯著俯視著她的百里卿梧。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就算你兒子坐上大燕皇位,也難堵天下悠悠之口。」
聞言,百里卿梧薄唇噙著不明顯的弧度:「趙老夫人口中的適得其反是在說你自己嗎?」
「水是能載舟也能覆舟,你說的很對,可是,這大燕都是我兒的,還怕堵不住那所謂的悠悠之口?」
百里卿梧說著,唇角掛著一抹輕笑:「天下莫非王土,在這亂世之中,百姓依附的是皇權,是我手中的兵權。」
「只要我撤兵,這大燕百姓又該何去何從?」
「一旦南疆的軍隊攻打下雁北關,這大燕就不會是大燕,而大燕的百姓也不過是強國的奴隸。」
百里卿梧說著,微微抬眸環視著公堂之上以及圍著的百姓,聲音大不大小,偏偏每個人都聽見了。
「這大燕改朝換代,受苦受累的還是大燕百姓,孰輕孰重以你這般倚老賣老的東西不會不知。」
百里卿梧的話飄進每個人的耳中,大堂外圍著的百姓從剛剛的憤恨不平在到現在的臉色平靜。
所有人都知道,雁北關的仗才剛剛停息,如果裕親王妃這個時候撤兵,雁北關會在半月之內被南疆吞噬。
一旦攻打下雁北關,境內的所有州縣全部不堪一擊。
到那時,大燕戰火連天,南疆人本就殘暴,為了擴展疆土,大燕的百姓就是最好的奴隸。
趙老夫人瞳孔驟然一變,一時啞然。
百里卿梧甚能把所有人的心思摸透。
「就算我百里卿梧謀反,在這本就不是太平盛世中,反了又如何。」
「大燕百姓得依靠我手中的兵權,既然想要依靠,又想把裕親王府置以死地,既然百姓不仁,我裕親王府不義又如何?」
百里卿梧漫不經心的調調中有著濃厚的狠意,她的目光一一掃過公道外圍著的百姓。
如果在生死之間選擇,大燕的百姓當然會選擇現在安逸的生活。
「我就是想要告訴你這老東西一聲,我裕親王府謀反,根本就不需要假遺詔。」
趙老夫人聽著百里卿梧膽大包天的話,心肝都顫了顫。
那麼,她剛剛所言的一切在大燕生死,在大燕百姓生死面前都不過是一場笑話。
百里卿梧儘管謀反,謀反了大燕還是大燕。
如果百里卿梧撤兵,不在管大燕的生死,這大燕怎還會是大燕?
大燕如果成為歷史,大燕的百姓將會怎樣……?
「王妃,你,你先放下手中的匕首,這趙老夫人怎麼說也是帝京中德高望重的老人。」曹古是沒有想到百里卿梧會說出這麼一番來。
當然,現在已經不是能用謀反能形容的。
在大燕傾覆和百里卿梧謀反的對比下,百里卿梧的謀反算個什麼東西。
百里卿梧冷笑,雙眸一動,「曹大人,這個老東西也配得上德高望重四個字?」
曹古突然覺得與百里卿梧相談,完全能把他一年中的牙疼給激發出來。
「王妃,不管你說什麼,在順天府的公堂之上就不能做此等兇險之事。」
曹古內心苦不堪言,這叫什麼事啊,在沒有百里卿梧的那番話前,還覺得天下太平。
聽了百里卿梧的話後,感覺南疆隨時會打進大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