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西,東碼頭。
今晚的這艘大船上比以往多了許多,或許是都見海上的冰融化。
能夠在海上安全行駛,便都上了今夜前往西涼的船隻。
不過,早已過了開船的時辰,船隻卻依舊停留在碼頭邊上。
這也讓很多在船上的客人不悅起來。
齊越與燕玦坐在船舫上最頂層的小房間中。
看著對面坐著絲毫沒有什麼動靜的主子,齊越說道:「主子,戌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了,這船今晚還開嗎?」
聞言,燕玦眸光微動,說道:「或許是在等風洵的指令。」
「什麼?」齊越聽到風洵,立即站起身來,如果這個時候風洵真的出現,手中的長劍定然會立即出鞘。
燕玦掀眸看著看著齊越緊張的模樣,輕笑:「坐下吧,應該過不了多久船就動了。」
齊越打開小窗戶,往外面看了看,發現遊廊上空無一人,皺眉:「主子,你讓屬下宣揚西涼攝政王離開太西,是想借著風洵的手讓所有人知道西涼攝政王回西涼了嗎?」
燕玦背靠椅背,一手放在小桌上,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一副閒情逸緻的模樣。
他說道:「風洵和陸晟私交了很多年,在風洵的眼中,陸晟與他算的上是盟友。」
「我讓你宣揚西涼攝政王在太西,就是想讓風洵放我們離開,如果我們悄然無息的上了秦家的船,風洵的人定然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為何?」齊越問道。
「西涼攝政王是光明睜大的從風洵眼皮下回到西涼,這是風洵在賣陸晟一個面子。」
「畢竟現在的局勢,陸晟在大燕可得不到什麼好處。」
「這樣的時期,多一個朋友總歸多一個敵人要好。」
燕玦斜長的眼眸中晃動著精明的暗芒,唇角掛著一抹邪肆的笑容。
現在的局面,好像對他都很有利,又道:「況且,風洵前來大燕,所有的事情也並沒有如他的意,出了一個黎洬,這是風洵從未有想過的敵人,不過,這個時候風洵應該不知道這世間還有黎洬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齊越見主子的眼中閃現過一抹狡詐,便知道主子要把黎洬這個人的消息告知給風洵。
「把這個交給碼頭上穿著黑衣的人。」燕玦說著見齊越眉間有著愁意,繼續道:「隨便一個黑衣人便可,這些都是風洵手下婉幽的人。」
聽聞婉幽,齊越立即起身,接過燕玦手中的信封,說道:「是。」
剛剛轉身,齊越又回頭,問道:「主子什麼時候寫的?」
「在你離開周府的那段時間寫的。」燕玦靠在椅背上,魅惑一笑。
齊越拱手,轉身扯開房門便走了出去。
燕玦的眼眸隨著齊越的腳步聲消失,漸漸瞌上。
既然你黎洬盯上了他的王府,那就不要怪他把所有的事情告知給風洵了。
想來風洵應該很喜歡這個消息。
也算是給風洵一個回禮,風洵不動陸晟,他果然沒有猜錯。
那麼陸晟就給一個震撼風洵的消息,說到底,風洵賺了。
——
在東碼頭原本該戌時就行駛的船,整整延緩了半個時辰在動身。
而冷香園林中,風洵在拿到從東碼頭帶回來的信封時。
眼中有著質疑。
「主子,為何不打開來看?」婉幽有些不解,問道。
風洵的目光散發著漫不經心。
他卻知道,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陸晟不會在他放陸晟回西涼的時候交出來。
「本座在猜測陸晟這次給我的消息是什麼。」風洵玩味的說著。
婉幽蹙眉,陸晟能告訴什麼消息給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