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之心不在焉的回應道:「沒興趣。叔父,你回去沐頭吧!沐頭完,將這藥水塗在發上。」
阿良遞了一瓶藥水給王彪之,王彪之聽了這話,收下東西後,立馬離開。
王家子弟陸續歸家了,遲遲不見王獻之幾人的身影,王徽之等得不耐煩了。他對王羲之說道:「阿耶,我去接官奴!」
王羲之正在看書,聽到這話,頭也不抬,淡淡的回了個鼻音:「嗯。」
王徽之讓人驅車前往城外,沒想到卻在半道上遇到了王獻之等人!
王獻之此時正在跟人撕逼。
有幾個遊手好閒的庾家子弟,正在玩埋人的遊戲!
他們將奴僕埋到土裡,打賭哪一個奴僕能活下來。
王獻之下山回家,在路上遇到了這種事,覺得令人髮指,看不過眼,他便出手制止。
「王七,我兄弟幾人玩自家的僕人,與你何干?」庾家子弟一副囂張的氣勢,說話的時候那眼珠子往上斜,輕蔑意十足。
這幾個庾家子弟,年齡都不到十歲。王獻之沒想到這些小孩的心思這麼惡毒,竟然拿人命來逗樂!
王獻之連假笑都不願意給庾家郎君,他直接說道:「你說他幾人是你庾家奴僕,有何證據證明?」
「證據?」身材最胖的那個庾家子弟譏笑起來,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王肅之神色淡漠的望著那幾個囂張的庾家子弟,他語氣平靜的言道:「庾三郎,你不拿出證據,我兄弟幾人又怎知曉你所埋之人是你家奴僕,還是無辜百姓?依照《晉律》戲殺百姓者,徒期三載!」
當今世道混亂,許多百姓從北方逃到南方,大多數都丟了戶籍,沒了身份證明。各大世家會收攬這些流民,為自家驅使。沒有簽過奴隸契約的人,一律視為流民身份!
一般來說,自家收買的奴隸,還有奴生子,會得主人的器重。主人不會隨意玩弄這些奴隸的性命。唯有後來招攬的流民,在世家眼中他們不過是螻蟻之命,世家並沒有把這些螻蟻之命放在眼裡。這些人的生死,全看主人的心情!王肅之料定,這幾個被埋的人,都是庾家後來招攬的流民!
庾敬一聽,王肅之竟然搬出了《晉律》的內容來威脅他,頓時惱怒起來。他陰陽怪氣的沖王肅之說道:「有本事你去告我啊!真以為你幾人是琅琊王氏的子弟,我就怕了你幾人?笑話!我庾敬怕過何人!」
見這個小胖子這麼囂張,王獻之想揍他一頓。他轉頭問王肅之:「毆打人犯法嗎?」
王肅之驚愕,他愣了一下,低聲勸道:「官奴,不可多事。」
庾敬聽到了王獻之說的話,他挑釁的沖王獻之說道:「想打我?有本事你來啊!」
王獻之的小手捏成了拳頭,他冷冷的盯著那個小胖子。
王操之低聲勸道:「官奴,歸家吧。此事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