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王徽之筆鋒一頓,他抬起手,將筆放下,告訴阿良:「去攔著。」
阿良不解:「為何?」
王徽之告訴阿良:「待官奴歸來,由他處置。」
阿良點頭,轉身跑去辦事。
「王五郎?」
阿良離開後,軒窗前出現了一個腦袋。
王徽之抬眼望向軒窗,對上了一雙盈盈似水的眼眸。
「門在那處。」王徽之挑眉,指了個方向。
周玥面色窘然,她望了眼屋門的方向,轉身繞道,從屋門走進來。
周玥的臉上蒙著面紗,眼神緊張地望著王徽之,她輕聲問道:「你可還好?」
王徽之也不叫周玥坐下,他直接問道:「周女郎尋我,有何貴幹?」
王徽之的態度,讓周玥覺得尷尬。她雙手緊張地握在一起,慢吞吞地回答道:「我過來看看你。」
王徽之拿起筆,繼續書寫,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我甚好。有勞女郎關懷。」
周玥納悶,不知道王徽之為何對她如此冷淡,她站著不動。
猶豫了片刻,周玥脫鞋入席坐下,坐在王徽之的案幾對面。
王徽之懶得理會周玥,繼續翻譯古文。
周玥覺得尷尬,她不自在地說道:「王五郎,是否我有何得罪之處?」
王徽之斜眼瞟了眼周玥,語氣淡淡地言道:「周女郎於我有救命之恩,乃恩人也。不知周女郎此話何意。」
周玥委屈地說道:「那你為何待我如此冷淡?就像對我有什麼怨氣似的。」
王徽之當然有怨氣!他落在賊人手裡時,尚好好的。到了周玥手裡,斷了一條腿,還受了內傷,搞得如此狼狽。偏偏他又不能開口告訴其他人,他的傷是被周玥弄出來的。若將此事說出來,定會讓王玄之等人捧腹大笑。王徽之覺得憋屈,心裡煩悶。
眼神幽深莫測地打量周玥,王徽之沒有回話。
與王徽之對視,周玥更委屈了。她語氣沉悶悶地說道:「王五郎,你莫要這般看我。我會誤會,你想打我。」
「不至於。」王徽之輕哼一聲。他雖然有怨氣,但是不至於動手打人。更何況是對女子動手,此非君子所為。王徽之行事雖然偶爾有些無恥,但是心中是有底線的。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心裡有一條界限。
聞言,周玥瞪大眼睛看向王徽之,吃驚地說道:「你當真想打我?」
王徽之不吭聲了,繼續寫字。
周玥等了一會兒,見王徽之不理她。她挪動身子,湊到王徽之身旁看他寫字。
「王五郎所書甚美。」周玥驚嘆。
王徽之專注地書寫,沒有理會周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