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靖嚎啕大哭了一回,哭得像個孩子一般,等哭完了之後擦乾眼淚又堅強了起來,因為他是家裡的頂樑柱,有一個老實,一輩子靠母親做主的父親,一個病弱,現在還躺在床上的弟弟,他就是這個家裡的唯一支柱了。
喬母走得十分安詳,躺在那裡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可是因為長期的病痛折磨著她,讓她看上去太瘦弱了。
此時的喬父坐在妻子身邊,從妻子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就一直這樣坐著,無悲無喜,也不說話,但瞬間像是蒼老了好幾歲一般本身就佝僂的背,此時更加彎了。
「爸。」喬靖進來是想讓父親去休息,畢竟他的身體也不好。
喬父突然抬起頭看著大兒子:「我還是習慣你們叫我爹,只可惜這個代表著貧窮。是爹沒用,讓你娘苦了一輩子,讓你為了給你弟治病,連你最喜歡的軍營都呆不下去了。」
「爹,您別這麼說,是我自願的。」
喬靖有個弟弟叫喬恩,與喬靖這種人高馬大粗糙的漢子不同,這個比他小五歲的弟弟從小就長得精緻,可天生卻身體不好,先天性的心臟病。
醫生說,哪怕有合適的心臟,得要三十到五十萬。
喬靖想著自己當兵可能一輩子都存不到五十萬,一咬牙遞交了退伍申請,給別人當起了私人保鏢,也在陳峰那裡當做拳擊教練,身兼數職就只是為了趕緊湊夠這五十萬,簡直是哪裡有錢往哪裡鑽。
只是五十萬還沒湊齊,他媽這裡又得了卵巢癌,這仿佛是要將這個脆弱家庭給壓垮,可喬靖咬牙拼命的掙錢。
讓喬父照顧著弟弟,自己照顧著母親,喬靖真的只要哪裡錢多,再苦再危險也不吭聲。
直到喬母這邊快不行了,醫生說時日不多了,父子倆人這才商量著,給喬恩請了最好的護工,騙他們說父母回老家了,喬父這才陪著妻子走過最後的日子。
喬恩這裡的換心手術,前一個月時已經做了,父母只敢在暗中陪著,從醫生那裡得知兒子的手術十分成功,只要好好的休養,以後就能像個正常人時,喬母哭了,開心的哭了。
喬恩在醫院休養有一個月了,快要出院了,正因為如此她才抗不住了,雖沒有見到小兒子最後一面,但得知他病好了,她也就安心了。
喬父像是沒有聽到大兒子所說的,只是在那裡說:「你娘雖然沒說過,而且很少提及你弟,可我知道她想你弟。只不過我們老家有個習俗,父母病了,特別是生了重病,不能去看生病的子女,怕病氣帶給子女,所以你娘直到死的時候,才敢給你弟送祝福,也是盼著你們兄弟能夠好。」
這一年來,他們一家子其實過得很苦很憋屈,可喬父喬母只要兒子好,一切都值得。
喬靖點頭:「我知道。」所以自從娘病了之後,他們家就很少提及弟弟了,就是怕娘自責,擔心。
他們每一次去看弟弟的時候,他娘都會交代洗漱一身,像是要把晦氣洗去,不讓弟弟沾染的一半。
「狗子剛換個心臟,雖然現在能像個正常人了,你娘的事情就暫時不要告訴他了,等你娘的後事完了,我就帶著你娘回老家,她一直跟我說過,她想回家去看一看。」狗子是喬恩的小名,那時候身體不好,農村裡面就喜歡取賤名給孩子,希望他們的命賤。
「爹,您就留在這裡吧。」喬靖不願意父親回去,因為他回去了就代表著不會過來了。
「狗子過幾天就要出院了,他總得回來。」喬父的意思很清楚,小兒子回來總得有地方住,要是自己在這裡的話,那不是被捅破了嗎?到時候影響到小兒子的病情。
「狗子總會打電話,總會知道這件事情的。」這件事情不可能瞞一輩子。
喬父堅持:「能瞞多久是多久,最多狗子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就說你娘串門子去了。」
「爹,這個我們能不能晚點說?」喬靖此時不想說這個話題,母親才剛走,他此時腦中亂得很。
喬父看著兒子如此,喃喃自語:「是我沒用。」
喬靖突然跪下來,跪在父母面前,道:「爹,我與狗子從沒有怪過您,我們家是窮,可我們窮的有志氣,不偷不搶,日子總會好的。爹,娘走了,但娘知道狗子的心臟手術很成功,再過不久他就可以像個健康人一般的活著了,所以爹,我們不要說這些好不好,不要讓娘走的不安心好不好?」
聽到這話,喬父終於點頭:「好。」
然後看向躺在那裡的妻子,道:「老婆子,安心的走吧,我們會好好的。」
說完,輕撫著妻子的額前的頭髮,就好像以前的每一次般。
而喬靖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醫院那邊的喬恩,突然睜開了眼睛,感覺心很難受,讓他突然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喬靖請的護工十分敬業,聽到異動就醒來了,趕緊上前問:「喬先生,怎麼呢?」
喬恩說不出話來,就感覺胸口難受,眼睛酸楚。
護工一見不對勁,趕緊去叫著值班醫生。
喬恩見護工要走,急忙抓住她的手,喘息的道:「不、不要、告訴我、我哥。」
一句話說的十分費力,他不想這麼晚上還打擾他哥休息,緊接著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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