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中,因陸言之還活著,海棠心裡頭高興,給今兒的客人都各送了兩盤菜。
於家中所有的人,也給了不少賞錢。
連帶大家也跟著高興了一回。
恰好這快要過年了,陸言之不能同她們母女三人團聚,所以趁著鍾老闆還未回去,連忙準備了不少肉乾和肉醬,還有衣裳若干,整整的一大箱,託付鍾老闆回去的時候幫忙捎帶。
鍾老闆原本這計劃著今年是回不成了。
可是他回燕州城不到兩天就被催著來慶陽,這才到慶陽也不到兩頭,陸夫人又給自己送東西來。
她雖然沒有催促,可是那眼神如此明顯,自己哪裡還能不明白?昨兒又得了她不少好處,今兒還送了自己美味的肉醬,哪裡好意思開口拒絕?只能應下,當晚將此處的生意交託下去,隔日一早就乘船離開。
其實海棠也不想麻煩鍾老闆,可是這驛站只傳遞朝廷的消息,便是那些一品大員的家書都不得經往,更何況陸言之就是一個小小的百夫長呢?
因此只能麻煩鍾老闆。
想到這馬上過年了,學府里明天要放假,海棠原本是打算讓魏蠶子去幫忙接小舟的,可是陸嫣嫣和陸婠綰都想出去玩,海棠索性帶著姐妹倆一起去。
此刻的慶陽城裡已十分熱鬧,不少商家都掛上了燈籠,街上熙熙攘攘。
兩個孩子極少有機會出門,看著外面到底覺得新奇,調皮地不斷掀起車簾,還試圖把腦袋給伸出去,一陣又一陣的寒風從縫隙里鑽進來,冷得海棠很不得揣著四五個小手爐。
偏兩個小的似不怕冷一般,小手爐給扔到一邊,海棠塞幾次都給她扔了回來,氣得她是忍不住揪住陸嫣嫣的後衣領,給她妄想伸出來的腦袋拎了回來,「不准再掀車簾了,你妹妹身子才好,再這樣下去,小心給凍著。」
陸婠綰當初連小命都差點沒了,現在雖然是養好了,但是身體終究是落下了病根,經不得一點風雨。
大病雖不敢問候,但那小病隔三差五的來一次,如今兩人站在一處,她都比陸嫣嫣矮了一小截。倘若不是那張臉與她姐姐過份相似,大家也不敢相信這倆是雙生女。
果然,莫說是陸嫣嫣,就連陸婠綰也收回了小手,將自己的手爐撿起來,「娘,我錯了,不要責怪姐姐。」心裡有些埋怨自己,覺得自己連累了姐姐,要是自己身體好,那娘就不會因為擔心自己,姐姐也能常常出門去玩耍,不用顧忌自己。
海棠哪裡知道她想了那麼多,只將她二人摟入懷中,「這慶陽比咱們老家高許多,冬天自然也比咱老家冷些,娘也是擔心你們,若是凍壞了,自己受罪不說,到時候娘也不敢隨意帶著你們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