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飛龍起先是因為這救命之恩跟在陸言之身邊做個護衛,可是跟久了,陸言之讓他辦的事情多了,知曉的也就多了。
天下的局勢他不懂,但是他知道陸言之的身份,不是尋常人惹得起的。
當然,陸言之這身份,也讓他本身像極了一塊肥肉,誰都想夾進自己的碗裡去。
不過賀飛龍覺得,這陸言之不是凡人,當初借著那麼幾塊碎石就能抵住上萬海賊,又不似從前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一個個只想榨取民脂民膏的畜生。
反而是陸言之,來瞻州雖然還沒有一年的時間,但從平家那邊得來的銀子,皆拿來充盈了瞻州的財政,修路修房且不說,便是這修建學府,整編民兵隊伍,每一件都是為民所辦。
就憑著這一點,賀飛龍和手底下那幫兄弟就跟定陸言之了。
但這幾天他發現,這夫人也是惹不得的。
如今看來,當初抓住那天鷹島的黑鷹,還真是她的功勞。
此刻已經天黑,滿天星斗,海棠披著輕薄的黑色披肩,站在廊下,手裡抓著一把魚食。聽到賀飛龍的話,神色未動,只淡淡說了一句「來就來了吧,只是進來再想出去,可就難了。」
抬著魚食站在她身後的荷花根本沒聽明白海棠在說什麼,還以為她說魚,所以低頭看了看廊下小池子裡那為了吃魚食而擠過來的小魚兒們,「就是,來了一會兒就不好回去了。」要回去,得逆流而上,跳過夫人設計的那道龍門。
賀飛龍聽得這話,抬著眼皮撇了撇那堆笨魚。一會兒出來,還真有些困難。「那屬下現在可有什麼要做的?」
「不用,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特意去防備。」以免將人嚇著了,反而不敢出來了。
比起他們這樣在暗處,海棠更喜歡他們膽子大些。
賀飛龍去了沒多久,澹臺若心就來了,「我剛得了消息,那瘟疫只怕是人為。」
「人為?」海棠有些驚訝,這年頭難道還有人製作病菌?誰如此超前?
卻只聽澹臺若心說道「你只怕不知道,那南亭候擅長醫術,當年能在元京里闖出名頭,就是因為她不但才華橫溢,醫術出眾,而且還有那從人胸中取物的本事。「
胸中取物是有些誇大了,但尹荼年輕的時候,的確在元京給一位貴胄切過闌尾。
海棠聽著,心生些許好奇之心,「你仔細與我說一說。」
南亭候原本是尹家庶女,出身卑微,生母只是一個趁著南亭候醉酒爬上床的丫鬟。當初她能與尹星月一起陪著秦國質子到元京,也不過是利用尹星月的善良。
那尹星月自小被南亭候嬌養長大,天性善良,得知自己在偏院有個姐姐後,待她十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