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早晚難逃一死,卻無限期的等待,這滋味像凌遲,不如一刀給個痛快,折磨人的神經,摧毀人的意志。
黑女人斜眼看關瓊枝,“哎,你是怎麼進來的?”
關瓊枝不知怎樣回答,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同你一樣。”
黑女人驚奇的目光打量關瓊枝,這個剛關進來三天的姑娘,像一個女學生,柔柔弱弱,黑眸澄澈明亮,竟看不出還能殺人,兀自不信地問;“你也殺人了?”
關瓊枝垂眸,搖搖頭,似乎不願意多說,黑女人明白了,“殺人未遂?”
看她沒否認,也就是默認了,黑女人惋惜地說;“你可真冤。”
湊到她身邊,盯著她,這臉皮白淨,嫩得像水豆腐,能捏出水來,“可惜了,還沒嘗過男人的滋味吧?”
黑女人神情暗昧,嘿嘿笑著,關瓊枝腦子裡倏忽閃過一個身影,清皎如月,玉樹臨風的年輕男子,他大概是恨她的吧,也好,一切就要結束了,她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將來他娶妻生子,不知是否偶爾會想起她?
夜深了,萬籟寂靜,監獄走廊一盞吊燈,發出昏黃的光,通風口吹入的冷風,白熾燈搖晃著,忽明忽暗,陰森可怖似鬼魅,仿佛人間地獄。
監獄常年不見光陰暗,身下蒲草潮濕,躺在上面很不舒服,關瓊枝睡不著,隔壁監牢偶爾傳來女犯人咳嗽兩聲,回音不絕。
後半夜,關瓊枝兩隻眼皮慢慢合上,這時,黑暗中,一雙陰鷙的三角眼睜開,朝四周看看,各牢房的女囚已經熟睡,看守牢房的女獄卒也進入夢鄉,黑女人適應牢房裡的光線,看見離她兩三米遠的關瓊枝,側身躺著,弓著身,一動不動,氣息清淺。
這個時辰人們都已進入深度睡眠,是下手的最佳時機,她舔了舔乾裂脫皮的嘴唇,三角眼裡射出陰狠的光,粗糙的手攥緊,又張了張,心道,小妞,你可別怪我,我為了活命。
她掃了一眼睡在關瓊枝身邊的阿香,阿香發出輕微的鼾聲,她又警惕地透過鐵柵欄門,朝走廊里望了望,側耳細聽,確定獄卒沒在附近,她剛要起身動作,突然一聲,“別碰我!”
黑女人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阿香說夢話,虛驚一場。
她貓腰站起來,小心地挪到關瓊枝跟前,瞄準獵物,隨即一個餓虎撲食,把關瓊枝壓在身下。
一雙骨節粗大的手,伸向身下女子的脖頸,鐵牢窗口透過來微弱的光線,女子脖頸纖細柔白,脆弱像稍一用力便折斷,黑女人咽了一口吐沫,這等金貴的小美人如果她是男人真就不捨得下手,可她是個女人,不喜歡長相好看的女人,嬌滴滴的千金小姐,看她們不順眼,表面清純骨子裡騷.貨賤.人。
黑女人變態地興奮,掐住姑娘的脖頸,雙手用力勒緊,走廊燈光照在這張標緻的小臉,一想到將要枯萎失去鮮活,黑女人莫名的快感。
突然,身下的姑娘睜開眼,黑暗中閃著凌厲的光,曲起腿,朝她狠狠地踹去,這一腳十足的力氣,黑女人瞬間被踢飛出去,撞在牆上,年久失修的牆壁發出咕咚聲響,震落灰土落在黑女人臉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