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琪的大哥和四哥對她還是挺關心, 知道她發病時, 也是第一時間到醫院看望。
“我大哥和我四哥對我很好。”
方家的人親情淡漠, 方琪平常也沒什麼人說心裡話,對關瓊枝說幾句體己話。
方琪頓了一下,遲疑地問:“關瓊枝,我一直沒敢問你,你家裡除了父親,沒有別的兄弟姊妹嗎?”
“我有一個同父異母弟弟,幾年前丟了。”
她從德國回來,陸慳誠告訴她家裡的情況,她走後,家裡的火柴廠一把火燒了,只有一個肥皂廠維持著,經營狀況不太好,弟弟關家寶至今下落不明,堂哥關平生不知道怎麼樣了。
方琪抓住她的手,“關瓊枝,我們做最好的朋友,一輩子,像親人一樣。”
關瓊枝重重地點點頭,心裡說不出愧疚,方琪如果有一天知道她的身份目的,該是怎樣的失望,她已經無法回頭了,只能往前走,如果她對陸慳誠的組織有異心,結果可能黃浦江岸多一具屍首。
兩人同病相憐,關係更近了一步。
方家郊外馬場
一整座山都是方家的,馬場百餘頭駿馬,都是千挑萬選的優良品種,一匹棗紅色高頭大馬,邁著矯健的步伐,馬背坐著一個女子,死死地抓住馬鞍。
方斯年牽著馬匹,望著神色緊張的楊琳真,“放鬆楊小姐,這匹馬很溫順。”
說著,方斯年把馬韁繩遞到楊琳真手裡,“楊小姐試著溜兩圈。”
楊琳真不想被方斯年小瞧,仗著膽子接過方斯年遞過來的馬韁繩,如花笑臉變得僵硬,逞強地打馬朝前走了兩步,馬匹邁開步子,慢慢加速了,楊琳真害怕,哆哆嗦嗦想喊方斯年,要下去。
一個隨從僕人走到方斯年跟前,“四少,有您的電話。”
方斯年甩開步子朝馬場裡一幢建築走過去。
楊琳真只得忍住害怕,抓緊韁繩,在馬場裡繞圈,度日如年地等方斯年回來。
方斯年站在一幢白色二層樓陽台上,身後站著湯玉麟和趙桓山,趙桓山道:“四少,處理掉嗎?”
方斯年居高臨下,看著馬背上的姑娘,棗紅馬突然揚起前蹄,差點把她甩下來,能想像出她戰戰兢兢的模樣。
半天,聽見方斯年冷漠地說了句,“她不是。”
不是有人派到四少身邊的奸細,湯玉麟不問理由,他相信四少的判斷,四少的睿智,無論商機還是軍火生意,決斷英明。
棗紅馬又開始小跑起來,繞著馬場,楊琳真已經嚇得快哭了,方斯年還不回來,馬場裡頃刻空無一人,飼養馬匹的人離著遠,楊琳真想喊人,看馬場四周空曠,遠處是濃密的樹林,楊琳真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