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斯年翹起腿,神情冷肅,“線索斷了,幹得漂亮,乾脆利落,繼續查下去。”
“四少,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操縱,每次我們查到關鍵地方,線索就中斷了。”
方斯年從德國回來,趙桓山就跟在方斯年身邊,方斯年的交易從來沒有失手過,這是第一次。
“破壞我們交易的人只有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四川軍隊內亂,互相侵扎,另一個可能是北邊的人插手。”
方斯年倒了一杯威士忌,加蘇打水,玻璃杯里透明的琥珀色,他一隻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慢慢品著,“這件事早晚能查清楚的,你留意一下那邊的動靜。”
趙桓山問:“四少懷疑這件事跟那邊有關係?”
“不能確定跟那邊有關係。”
“那邊的動向我們一直盯著,上次監視關小姐的人查到了,跟四少猜測的一樣,是那邊的人。”
提到關小姐,趙桓山欲言又止,方斯年抬眼,“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趙桓山小心翼翼地問:“這次事件飯店女招待是內線,關小姐的嫌疑可以洗清了?”
薄薄的酒香在方斯年唇齒間迴蕩,昨晚關瓊枝趴在自己懷裡,柔軟溫順,一個堅強的女子表現出軟弱的一面尤其令人心疼,不由心裡發熱,又加了一塊冰在酒水裡,“關小姐是否有嫌疑,還不能輕易斷言。”
滬江大學女生宿舍里,關瓊枝給玻璃花瓶換清水,拿小剪子剪斷一截根莖,重新插入瓶中,一天換一次水,已經換了兩次水。
方琪拿書本要去圖書館,關瓊枝道;“給我占個位置,我跑完就去。”
“關瓊枝,你可早點,晚了我可占不住。”
方琪說完,出門了。
還有半個月期考,學生們都開始重視起來,不及格開學要補考,一個假期就過不消停了。
關瓊枝到操場時,天色微暗,操場裡已經沒人了,這段時間學生複習功課,幾乎看不見打球的同學。
跑了十幾圈,一輪淡月升空,操場跑道上一片銀白,關瓊枝最後幾圈速度加快。
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有人一直跟著她,她慢跑身後的人慢跑,她快跑身後的人也加速快跑,根據鞋底落地的輕重,判斷出身後是個男人。
關瓊枝忍俊不住,笑道:“方四少,現身吧!”
身後一聲輕笑,方斯年快跑幾步,追上來,“你怎麼知道是我?”
“猜的,看來我的直覺很準。”關瓊枝側頭掃了他一眼,放慢腳步,“方四少今晚有空,跑步兩天打漁三天曬網。”
“我檢討,我今晚不是來跑步的,我是來跟你約會。”
關瓊枝腳步頓了一下,警惕性提高,方斯年是繼續試探自己,還是打消了對自己的懷疑,難道已經有人替自己受過,陸慳誠一向行動迅速。
關瓊枝一本正經地說:“方四少,學校操場可不是好的約會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