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果把這三件事串聯起來的話,卑職基本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今晚在洋子小姐的婚宴上,抗日鋤奸隊要開展暗殺行動。”
“你是說屠夫組織這場暗殺行動,並從外地召集了人手,且購買了槍枝?”
“是的,請大人明查!而他們的行動對象,應該就是大人您和洋子小姐!當然,也不排除吳光海他們警備局的人。”
石田一郎看了看吉川真樹,後者恭敬的立在一旁,面上毫無自得的神色,而是一如既往的恭謙。
石田一郎不得不暗暗讚許吉川真樹的敏銳。
“那麼,你認為當下我們應該如何應對?”石田一郎雙手背後直立在客廳中央。
石田一郎這樣的問話和神情,說明他對自己剛才的報告十分滿意。吉川真樹備受鼓舞,打了個立正,朗聲道:“卑職以為,既然已預測危險,我們就應該立即停止洋子小姐的婚禮!”
“你剛才分析了那麼多,結果就是這樣打算的?”
石田一郎走回藤椅旁,又坐了下來,看起來顯然是對吉川真樹的回答有些失望。
“你和洋子最大的區別就是,你,鼠目寸光!”沉默半晌,石田一郎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是!”儘管吉川真樹並不知道為什麼鼠目寸光,但是不敢多問。
“你想想,換做洋子來回答這個問題,她會怎麼說?”
“依洋子的性子,怕是絕不會停止婚禮的正常舉行。”
“正是!”石田一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又道:“如果是洋子,她不會選擇迴避,而是會選擇正面對抗!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絕不會像你一樣做縮頭烏龜!”
“可是,大人,如果明知道有危險,我們為什麼不能規避一下呢?”
“洋子結婚是小事情麼?現在整個上海灘都知道這件事。昨天傍晚的時候,就連斧頭幫的老大周玉山,都派人送來了賀禮。你看看!”
說著,石田一郎指了指客廳的一角。
吉川真樹順勢望去,果見角落裡堆著一大堆花籃和禮品。
斧頭幫是近年來活躍在上海的一股黑。道勢力,他們的政治傾向不是十分明朗。有時幹著打家劫舍的土匪勾當,有時卻又將劫來的錢財丟到黃浦江邊任人哄搶。有時他們跟日本浪人大打出手,有時又在上海上流社會混得如魚得水。
至於斧頭幫的總瓢把子周玉山,那幾乎是傳說中的人物。整個上海灘,只知其名,鮮有人見過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