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快凍僵了。”蘇曉曉正用渾身打顫這種最原始的方式取暖。
楚旭澤看了看，將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遞給蘇曉曉，“套在呢子大衣裡面，暖和些。”
“那你呢?很冷的。”蘇曉曉有些猶豫。
“我不冷。快一點!”楚旭澤催促，單手扶著方向盤。
“哦。”蘇曉曉依言將身上的呢子大衣脫下來，將西裝套在裡面，然後重又穿上大衣。
西裝外套裡帶著楚旭澤的體溫，感覺十分溫暖。
蘇曉曉的心，也為之一暖。
“你說的不錯，你的確是有演技的。剛才多虧了你，我們才沒被吉川發現。”黑暗中，楚旭澤突然輕聲說道。
“是吧!我的演技可不是蓋的!”蘇曉曉受到表揚，很開心。
“你們這次的行動是為了殺死石田一郎麼?你們的行動失敗了麼?”蘇曉曉還是忍不住問道。
“不是。殺死石田一郎，日本人還會派來別的人統治上海，與我們的事業並無多大益處。不過近來日本人的清鄉行動太過殘酷，讓石田一郎受點教訓也是這次行動的目的之一。我們的行動是否成功，眼下我還不能斷定。”
楚旭澤沉穩的目光依舊緊盯著前方的黑暗，回答問題的語氣罕見的鄭重其事。
蘇曉曉反倒是愣住了。
以往談到他的工作，他都是閉口不語的。她不過是有些好奇，就順口問了一下，沒想到楚旭澤竟能這樣認真的回答她。
蘇曉曉突然捂住了耳朵，“你別說了!我不要聽!是不是我知道得越多，就會越危險?哪天我沒有聽你們的話，是不是就會殺了我滅口?”
楚旭澤一愣，轉過頭看了看蘇曉曉。片刻，他“噗呲”笑出了聲。
“你以為我們是黑。幫麼?”楚旭澤依舊望著前方，可是面部輪廓卻柔和了許多。
蘇曉曉撇撇嘴：“別以為我沒聽見，剛剛那個大友，與你告別的時候，明明說了句爭取什麼的……你是不是想拉我下水?”
“我們的信仰不能靠威逼利誘來爭取的……”楚旭澤搖搖頭，面色變得十分嚴肅：“如果你不願意，沒有人會強迫你。作為一個日本特務機關的軍官，你能為我們做到現在這樣，已經超出了你的底線。我們不會強迫你，更不會威脅你。”
這個“我們”，又把蘇曉曉劃在了外邊。
蘇曉曉將信將疑，“你要說話算話!”
“當然。”楚旭澤神色淡然。
“拉鉤?”蘇曉曉伸出小手指。
“小孩子的把戲就不必了吧?”楚旭澤皺眉。
“不行!拉鉤!快一點!”蘇曉曉催促著。
楚旭澤嘆了口氣，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支起小手指，伸到蘇曉曉眼前。
“這還差不多!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烏龜!”
楚旭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