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危身為國內最受歡迎的遊戲工作室的創辦人,也開發過不少手機養成紙片人遊戲。
很多手機中紙片人的背景故事,為了提升玩家的體驗感,也都會讓紙片人有一個,「誤入手機」中的設定。
現在這個擬人版的懸浮球說這種話,他只覺得這個設計很逼真,但完全不相信。
直到溫梵開口:「你可以搜索一下,我是安橋2014級的畢業生,計算機三班。」
婁危蹙眉沒出聲。
溫梵趕緊又加了一句:「我還參加過學校的創新設計比賽,拿了一等獎,得了四年獎學金。你在安橋大學的獎學金公布名單上就能找到我。」
安橋大學是H省唯一一所985院校,每年的各種獎學金信息都是全透明的,婁危點開手機屏幕,當著屏幕上小人的面,在UC瀏覽器上搜索「溫梵」兩個字,第一個出現的新聞,就是:「驚,論程式設計師生活壓力有多大:年僅23歲剛畢業大學生溫某,僅實習期就過勞昏厥,至今尚未甦醒。996和程序猿,究竟哪個更可怕?」
這標準的UC專用標題術語聽的人心尖一顫。
溫梵:「......」
婁危:「。」
婁危拿著手機坐在辦公桌邊,抬手托著下巴,聲音波瀾不驚:「所以,你就是......這個溫某。」
溫梵看著新聞消息中,被一道馬賽克擋著眼睛,看起來像犯罪嫌疑人似的自己:「......是的。」
溫梵煩躁地狠狠抓了把頭髮,原本打理精緻的髮型全被搞亂。
他抱著頭蹲在瀏覽器頁面上,忽然感覺很無力。
一個正常人,午休時在辦公室睡了一覺,醒來就成了手機里的系統軟體,溫梵感覺不能接受。
新聞上說,他昏迷的時間是2月8日,也就是昨天。
然而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消失的半天時間,就像是某種不可抗力給出的預兆。
可這種完全不科學的事件,偏偏讓他無能為力。
而剛才腦中被「所謂更新」帶來的大量網際網路知識儲備,更讓他有種自己已經完全和網絡融為一體,變不回人類的恐慌。
溫梵低頭看著新聞內容,整個人士氣低落。連手上的QQ企鵝都不理了,被他放到一邊。
拿著手機的婁危看著小小一團,抱著膝蓋坐在手機底部的青年,沒來由感覺心裡有點不舒服。
冷冽的眉峰微蹙,有些欲言又止。
其實手機里忽然多了個人類來當系統軟體,也超出了婁危的認知。
可他看著屏幕上的小人,完全沒感覺到任何後怕,甚至還...有點擔憂。
婁危自己都驚訝於他今天的好說話,他竟然對才見過一面,還是這麼魔幻的見面方式見過的人,產生了一抹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