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笑了笑，略過這個話題，問道：「你不是天天忙著接客？怎麼還有時間過來？」
無花果到了採摘期，周邊鄉鎮、縣城的居民也喜歡帶著孩子來「親子採摘」。到了周末，市裡的人也來了，更是遊人如織。
「今年的無花果產量高，價格卻下去了。我也愁啊，這不來找你取經嘛。」葉茂皺著眉頭說，「你是真人不露相啊，這營銷玩得66的，比我還厲害了！治療厭食症這個主意好，虧你想得出來！控評還控得那麼好，請的哪家的水軍？」
「你這是淫者見淫！」陸柏給葉茂倒著茶，甩了甩頭說：「我這樣的人，需要炒作營銷嗎？我那都是顧客的真實評論！」
「真的？」葉茂狐疑。
「珍珠都沒那麼真！」
葉茂嘆了口氣，失望地說：「那就尷尬了……我還想跟你取取經，怎麼包裝我的無花果呢。」
「你不是做的挺成功的？」陸柏疑惑地問，「『it公司高管，放棄百萬年薪，只為了一顆純天然有機無花果！』瞧瞧！多有情懷！」
「唉……賣情懷這種事吧，一年兩年還好，大家看個新鮮。現在都三年、四年了，都審美疲勞了。我想著，得重新想個爆點。美容養顏減肥這些都是老套路，要想個『治療厭食症』這種才行……你覺得，治療抑鬱症怎麼樣？」
「治療抑鬱症？你怎麼不去種黃花菜？」陸柏聽了葉茂的話，都要笑了。
這麼豐富的想像力，不去寫真是屈才了。
被陸柏這麼嘲笑了一下，葉茂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太誇張了，鬱悶地嘆了口氣，說道：「你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知道我的艱難！省城那邊的房子每個月要還房貸，女兒今年上小學了，每年學費四萬多，還有小兒子的奶粉錢、紙尿褲錢。我老婆都說，要是種無花果再掙不到錢，不如重新去敲代碼。」
「不是……這不對啊！」陸柏驚訝地問，「這九年義務教育，怎麼還要收學費呢？」
「我老婆選的私立學校，說是她朋友的孩子也在裡面。有英語外教、浸入式教學，還能學鋼琴、小提琴、舞蹈這些才藝，十二年一貫制，本科率百分之百。」葉茂一條一條地數著，唉聲嘆氣。
陸柏同情地看著他。還是做單身狗好啊！看吧，他養了那麼多小傢伙，能擼能溜能暖床，還能掙錢養家，還不用上什麼私立學校，學這學那……
葉茂大概是想找個人傾訴，自顧自地說：「程式設計師這種工作，我是不想再做了……有一回我加班到深夜，當晚就做了噩夢，夢見我猝死了，見了閻王爺……」
「是挺可怕的！」
「……然後閻王爺叫我給地府開發一套管理
系統！」葉茂生無可戀的說。
「哈哈哈哈……」陸柏捂著肚子笑著，沒什麼誠意地說：「我實名同情你！」
「那你幫我想想，有什麼辦法包裝我的無花果？」葉茂哀怨地看著陸柏。
陸柏想了想，瞄了瞄葉茂的髮際線，問：「治禿頭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