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方叔,不必客氣,」黑衣女子道,「你是四叔,身邊的老人了,我可不能,折煞了你。」
聽這聲音,確實是三姑娘的聲音不錯,其方鬆了口氣,也沒問她為何會穿成這樣。畢竟主子的事,不是他這個當下人能多嘴的,他只需要做好大人的吩咐就成。
找到要找的人,其方連水都沒喝,帶著三姑娘坐上了回京的馬車。而江掌柜,也因為「三姑娘」的要求,一併跟著上了馬車。
他們從里水到揚州,坐船一路北上,正好遇到順風,竟然三天左右就見到了京城的巍峨城牆。
下船換了馬車,還沒走多久,馬車突然陷入泥坑中,無論馬兒怎麼用力拉,馬車就是起不來。
就在其方用力抽著馬時,旁邊走來一胖一瘦倆夫妻,道:「你就是把馬打死了,這車輪子也不見得能出來。」
他們說著,一人抬著一邊,馬車車廂連同上面的人都被他們給抬了起來。等抬起馬車,他們往前一推,然後拍拍手道:「行了,以後馬輕點打,我看著都覺得疼。」
其方拱手道謝,繼續駕著車走了。
馬車裡,傅杳嘖了一聲,「這下齊了啊。」
……
其方帶著人進京時,時間已經是半下午。與此同時,定國公府上下一片張燈結彩,賓客如雲,十分熱鬧。
三天前,殿試結束,祁霜白高中狀元郎。按照約定,今日正是他和傅五娘成親的大好日子。
傅侍郎身為女方的長輩,少不得出面待客。在他正和賓客聊得開懷時,眼睛瞥見其方回來了,他當即道了聲『失陪』悄悄離開了大廳。
他一出來,其方便在他耳邊低語道:「大人,小的把三姑娘接回來了。」
這個答案大大出乎傅侍郎的預料,那一聲血衣明明暗示著他這個侄女已經遭遇不測。然而其方是個謹慎的人,他肯定確定過才敢這樣說。
「帶我去見她。」究竟怎麼回事,見到人就知道了。
「是。」
主僕二人出了定國公府,一路來到了傅侍郎的別院。一進大廳,傅侍郎就見到了一身黑衣黑帽的女子坐在椅子上,旁邊一半徐婦人立在一側。
江掌柜一見到傅侍郎,便上前福道:「見過傅大人。」
「不必多禮。」傅侍郎隨口說著,目光落在椅子上的黑衣女子身上,「三娘?」
「傅大人,」江掌柜此時道,「還請屏退左右。」
傅侍郎看了身邊的樹屬下一眼,其方立即退了出去,還順手關上了大門。
門一關,屋內就變得昏暗起來。傅侍郎眉頭微蹙,認為這婦人是在裝神弄鬼,「現在已經沒了外人,三娘為何還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