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寇屠夫依舊很懷疑。
「是與不是,試試不就知道了。」傅杳道,「他們送了你三支香安魂香,點完後,你若再做夢,儘管去護國寺找他們要個說法。」
皇宮裡,三位高僧敲木魚的手同時滯了一下。
寇屠夫半信半疑,不過只是三支香的事而已,於他來說也確實沒有什麼損失。
「那好,試試就試試。我現在是繼續睡還是?」現在天氣漸漸熱了起來,他剛剛已經睡得一背的汗,這會兒正覺得粘膩的難受,想去換身衣裳。
「不著急,最好是吃飽飯再開始。」 傅杳道。
寇屠夫以為她是想蹭個飯,人也很大氣地出門去叫妻子今天多做幾個菜。不管事情成不成,權當他交個朋友。
中午飯後,寇屠夫精神奕奕地來到了院子裡。
院子裡有株桃樹,桃花的花期已過,一樹的翠葉里夾雜著小棗兒大小的青果。
桃樹下放著把躺椅,寇屠夫按照傅杳的吩咐躺了上去,而圍著寇屠夫坐了一圈的人——除了寇家老小,隔壁老常家知道後,一家六口也湊了過來看熱鬧。
「你叫什麼名字?」傅杳問老常家的兒子道。
少年沒想到他會問自己名姓,他落落大方道:「我叫常裕。」
傅杳點頭,「這名字不錯。你去幫你寇叔把香點了。」
「好。」常裕應聲接了香,點著後,香插在躺椅旁的香爐里。
本來說,被大家圍著的寇屠夫這會兒精神頭很好,不會很快睡著才對。然而香點著後沒多久,他眼皮就撐不住,睡死了過去。
看人睡覺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但是當這個人在睡夢中開始流淚時,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這是哭了?」老常頭突然道。
常裕一瞧,寇叔眼角果然有淚在流。他有些驚奇,再看旁邊盤坐著的黑衣女子,她也靠在竹椅上,像是一併睡了過去。
……
寇鎮北再次回到夢境時,營地正在慶賀。
當然,說是慶賀,其實也不過就是能稍微喝幾口酒。瞧著那些軍漢們一個個像大小姐似的小口抿著酒,寇鎮北從地下挖出烤肉來,一塊塊分給大家。
這肉是白天生篝火時埋在坑裡烤著的,晚上他們不能點火,只能早點兒填飽肚子。
「等到明天援軍到了,我回去一定要去好好的喝一頓。」有人咬了一口肉道,惡狠狠道:「這沒酒,肉吃起來都不香了。」
「瞧你那點出息,就知道喝酒。我們應該抓著這機會,多掙點軍功,當個兵頭。回頭就算我們死了,這功勞還能留給兒子。」另一人嘿笑道。
「那我得先有兒子才行。」
「這話說錯了吧,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連婆娘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