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房走路飄起來的人不僅僅是傅三,連帶著他的妻子兒女都開始高人一等來。
在一次晚上闔家晚宴時,傅侍郎見三嫂在女兒手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頓時臉色就變了。
他看著女兒被掐青的手背,又見女兒想哭又不敢落淚的樣子,黑著臉對父親道:「爹,您給個說法吧。是不是我在這府里礙了大家的眼了,你們要這樣對九娘。」
「四弟你胡說什麼呢,」三夫人臉色笑著,屁股卻紋絲不動,「不過是九娘不懂規矩,我幫著教一下罷了。就為了這點小事,你何必鬧得大家不愉快。」
「就是就是,都是一家人,老四你也別太小氣了。」傅三呵斥道,「九娘不過是個丫頭片子,以後遲早要是別人的人。你這樣捧著有什麼用,她以後的婆家不見的也會這麼捧著她。」
「所以你們就能踐踏她了?」傅侍郎厲聲說著,一腳踹翻了團圓桌,「爹,您當初說分家,我回來後會將家產重新分一下。現在我完好無損回來了,那您就重新分一下吧。拿到我該得的那份,我會立即帶著九娘離開,絕對不礙你們的眼。」
說完,他抱起女兒,丟下一句「我吃飽了」就離開了正院。
黑夜裡,傅九娘靠著父親,小聲道:「爹,是不是我闖禍了?」
「怎麼會呢。」傅侍郎摸了摸她的腦袋,「爹帶你出去吃好吃的去,不理那些人。」
其實他也不在乎那點銀子,但是有些事,他需要確認清楚。
次日,府里沒什麼動靜。
傅侍郎則看天氣不錯,決定帶女兒去護國寺燒個香。他想給女兒點一盞長明燈,保佑她往後平安順利。
大概是他失勢了,連下面的人辦事都開始不盡心起來。以往一刻鐘能準備好的馬車,這次卻足足讓他等了將近一個時辰。而且馬車還不是那種好車,而是灰不溜秋的青衣車。
把這些都看在眼裡,傅侍郎不想耽誤時間,將火氣埋在了心裡,帶著女兒坐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朝著城外奔去,護國寺在郊外的山上,山下的地勢比其他地方要高很多,很容易就遇到陡坡或者高崖。而就在馬車到了山下時,卻突然發狂一般朝著另外一條路衝去。
其方一見情況不對,忙上馬去拉著它,可是馬卻是發了狂一般,怎麼拽都拽不住。
眼見著這方向是朝著懸崖邊奔去,其方忙用長刀斬馬,但已經來不及了,馬在倒下去的同時,已經帶著馬車衝出了崖邊。
「老爺!」其方大叫,可馬車連人已經墜入了懸崖當中。
傅侍郎抱著女兒,感受著耳朵里的痛感,他心跳雖然很快,但情緒卻很平穩。
觀主說過讓他長壽,那他就不會死在這裡。
不知過了多久,在感到馬車沒有下墜感之後,他探頭出馬車一看,卻見馬車還在懸在半空中,而地面距離他不過只有一丈來高而已。這個高度,摔下去基本摔不死。
他本以為是傅觀主救了他,誰知前方站在半空中的卻是一個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