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傅杳習慣晝伏夜出,這事沒有影響到她。但是六安先生卻擔心這些學生們到時候做出什麼事來,惹得觀主不快,於是在書院下了明令,以後每日書院只准十個學生去山上的道觀納涼。
而這十個學生呢,必須是旬考的前三才行。
學院按照學識高低分內舍、外舍和上舍,旁邊的女學也是如此,男女學是分開學,但月考內容是一樣的。旬考則是十日一考,一月有三次。
內外上三舍的前三加起來是九個,這剩下的那個,就看誰出的銀子多了。
這筆銀子六安先生也沒打算全吞,而是都送去山上道觀里,希望關注能看在銀子的面子上能多容忍一些。
這條命令出來後,學院的學生都有些不滿。道觀是道觀,學院是學院,他們去道觀和學院又沒有關係。
然而,等到他們自行去道觀時,卻發現道觀門口坐著個瘦大漢,說是想進可以,必須掏出十兩銀子一天,不給就滾。
沒見過方外之人這麼貪財,學生們齊上陣,指桑罵槐希望能把男人的羞愧之心罵出來,然而那男人卻是掏了掏耳朵,道:「你們罵了幾句就加幾兩銀子,你們慢慢罵,反正我不熱。」
「無恥之徒!」學生們鎩羽而歸,後來想盡辦法都沒能進道觀,只能是按照院長說得來,乖乖得參加旬考。
在書院學生們都在為爭奪去道觀納涼資格的同時,一位書生風塵僕僕地來到了方家村。
下馬車後,他擦了擦下巴的汗,看著眼前天朗氣清的山景,嘴裡吐了口氣。
這地方山秀風清,不是藏污納濁之地,應該不會再遇見那種東西吧。
他八字很輕,通常會見到那些常人所見不到的東西。這些年來,為了避開那些東西,他換了很多地方,最後還是聽說六安先生在里水辦了家書院,而且這邊還有一座很靈的道觀在旁邊,這才下定決心來求學。
現在看來,有道觀坐鎮的地方就是不錯,他應該是來對了。
背著書箱找到書院,里水書院並不是誰來都收,得要檢驗求學的人有沒有真才實學。只有達到了一定標準的人,才有進學的資格。
這點在稍微有名一點的書院裡都是這樣,這書生也不排斥。
「你叫什麼?」考核他的先生問道。
「在下馮憑。」書生恭敬回道。
先生看他的卷子,摸了摸鬍子,道:「我看你這水平似乎不差,以前在哪求學過?」
馮憑老老實實道:「在國子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