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看向她,露出一個笑容,冷酷無情道:「你,休,想。」
「憑什麼啊!」傅杳不樂意了,「他趙興泰除了廚藝比我好,人也長得一般般,還沒我好看呢,憑什麼你能給他還錢,就不能免我的債?明明我們的關係更好,以後說不定幾十年幾百年都是咱倆一起過呢,你不能這樣區別對待。」
「幾十幾百年?」鍾離擺手,「還是別了,我覺得我金庫撐不了那麼久。」
「噗嗤」,趙興泰聽得忍不住笑出了聲。
但笑完,他看著他們兩人的對話,卻又驚覺,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觀主用這樣的語氣和人聊天。
觀主對他們,雖然差不多算是朝夕相處,但始終都保持著一層疏離。
可與鍾離公子不同,她能光明正大的要錢,還能想著法的賴帳。他們之間的相處,是和其他人都不一樣的。
在明白這些之後,趙興泰一時有些歡喜,又有些滴落。
歡喜是,觀主現在或許找到了個朋友;低落是,他對觀主來說,只是個過客。
……
趙興泰來吃過一次餛飩後,之後就再沒來了。
傅杳和鍾離每天雷打不動的出現,隔壁的海鮮遭了殃,幾乎能吃的都被傅杳給嘗了個遍。
大蝦、鮮貝、螃蟹,傅杳的餐桌每天都有驚喜。同樣的,鍾離的銀子也是嘩嘩地流。
不過餛飩店的店主得了再多的錢,每天也還是灰撲撲的樣子,不怎麼起眼。連帶著她的那雙眼睛,也不怎麼為人注意。
這天,傅杳和往常一樣過來了。
碼頭的上午,店裡的客人依舊只有零散幾個。傅杳讓店主給她弄了一碗章魚面餛飩,這時店外進來兩位客人。
這兩人應該是一主一仆。
走在前面的是個青年,眼睛和傅杳一樣看不見,模樣倒是不錯,只可惜是個真瞎子;後面則是一位老僕,此時他正扶著青年道:「公子小心腳下,前面是個凳子。」
他們倆在傅杳他們的旁邊桌坐下了,這時店主送了章魚面餛飩出來,一見到他們,腳步稍微凝滯了一下。
雖然這動作非常的細小,不過這瞞不了傅杳。
「小姑娘,我們又來了。這次還是兩碗餛飩。」那老僕熟練道。
「好的,依舊不要放醋是嗎?」相對於對傅杳這個砸銀子的客人的冷淡,她對這兩人的態度就明顯熱情多了。不過可能是因為不擅長說話,語氣聽起來有些乾巴巴的。
「是。」這回回答的是那年輕的公子。
等到傅杳將碗裡的章魚面吃得差不多時,她瞥見那店主出來了,手裡還端著一壺茶,顯然這茶不會是給他們這桌的。
「她換了身衣裳。」傅杳看著店主那一身灰色,對鍾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