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卿忙退出丹爐碎片一看,就見她的上方,剛剛燒成灰燼的傅杳正在坐在一光禿禿的樹梢上,手裡正折著什麼。
見辭卿出來了,傅杳手裡的紙籠一飛,周圍天地變色,無數怨氣被凝聚成枷鎖,將辭卿困在了其中,「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辭卿不屑一笑,「你以為就憑這個就能殺了我。」
「我幹嘛要殺你。」傅杳卻道,「我和你無冤無仇,才懶得沾這份因果。」
辭卿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
她與傅杳確實無冤無仇,但今日這事卻是她在算計鍾離。她眼睛一掃,鍾離不在周圍。
「鍾離呢?」
「自然是去找你了。」傅杳笑眯眯道,「你這丹爐碎片雖然厲害,但是真火這種至陽至剛之物,又豈是你一小小的陰物能徹底煉化的。所以鍾離猜測,以你這謹慎的性子,定然只是分身進了碎片裡,真身卻在附近。」
傅杳話音剛落,被她困住的辭卿神色已經大變,她想要逃走,可是這些怨氣源源不斷,真火就算能燒,一時間也不能全部燒完。更別說旁邊還有傅杳在盯著。
坐在旁邊,傅杳嗑了一把瓜子的功夫,被怨氣困住的辭卿有些潰不成形,哪有方才的趾高氣昂。也是這時,鍾離回來了。
他過來,將一樣東西往傅杳懷裡一丟,正是傅杳點名要的五方鐧。
傅杳拿起耍了耍,「果然是好東西,我沒收了。」
鍾離:「……進了你的口袋,我就沒想拿出來過。」
「知道就好。這女人也得處理乾淨點。」省的回頭鬧么蛾子。
「嗯。」鍾離一掌拍出,辭卿都還沒來得及說求饒的話,那道□□便被擊潰,不過她沒死,「碎片還在,她就死不了。要她徹底消失,得將碎片祭煉。」沒了丹爐碎片,摁死辭卿不過是一根手指頭的事,「只是另外一個人更適合處置她。」
傅杳與他認識這麼久,不用聽他明說,也知道他說的是誰。
「這丹爐碎片不能留給她。」傅杳道。
「這是自然。」沒了碎片,剩下一道殘魂的辭卿也就沒了依仗,自然蹦躂不起來。
將事情處理妥當,此時恰好遠方傳來新年的鐘聲。
在鍾離駐足傾聽時,面上傳來一絲柔軟的觸感。他側首,傅杳已經若無其事地啃著凍柿子了,「這柿子味道不錯。」
鍾離笑了,「我也想試試柿子的味道。」
傅杳舉手給他,「喏,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