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哀慟的哭聲讓他生出些遺憾,若是老四在就好了。可惜沒能見到小兒子最後一面。
嘆了口氣,他提起衣擺出了房間。
傅老爺子逝去的消息很快就被送到了御前,原因無它,父母過世,為人子的必須丁憂三年。但傅令言是聖人安插在南詔一側的棋子,他又怎麼會輕易撤掉。
於是連同報喪家書一同被送去西南的,還有聖人的奪情聖旨。聖旨命傅令言不必棄官去職,可著素服辦公。
為人臣子,先國後家,傅侍郎不能抗旨不遵。但知道父親離世前,他未能在床前盡孝,還是暗自神傷了許久。傅九知道後,十分懂事的沒有來煩父親。
他們父女在異地神傷,傅家其他人卻開始進入終生的噩夢之中。
老爺子臨終前發話讓他們所有人扶靈回鄉,他們不得不從。可是從全家啟程開始後,怪事就發生了。
每天晚上他們入睡後,都睡做夢夢到自己躺在一副棺材裡。那棺材被封上了,外面有人在敲這釘子,他們在裡面掙扎著想破開棺材,可只能換來外面更快的敲釘。
那種窒息的感覺讓他們從噩夢中驚醒,可閉眼再睡時,卻又在重複之前的夢境。
而且做這個夢的人不止一個,上到年紀最大的世子,下到剛成人的晚輩,晚上都會做這個夢。
中間他們特地去護國寺請了高僧來問法,高僧也只是說了聲因果報應,便不肯再插手這事。無奈之下,他們只好一邊回鄉,一邊尋求解決的辦法。
……
大理,傅杳十分愉快地吃著這一縷縷飄來的怨氣。每吞下一絲,她便暢快一分。
她不要那些人的命,這種莽撞的做法只會增加她的因果,他們還不配。而這種讓他們日日夜夜體驗她當時所承受的痛苦的辦法,最好不過。
「這麼開心?」對面鍾離道。
「當然,報仇這種事不開心那什麼事開心。」
「我看昨晚上做的事你也挺開心的。」
「……?」
「好吧,眼下還有一件更令你開心的事。」
「什麼?」
鍾離一指北方,「有神兵的氣息。」
傅杳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察覺到一絲微弱的神兵氣息。
她二話不說,當即就朝著那位置一躍而去。等她到時,那地方是在一處茶館的二樓,此時樓內雅間裡,有兩人正在談著交易。
左邊那人渾身一股泥腥腐臭味,一看就是盜墓出身;右邊那人,傅杳恰好認識,正是公主府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