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沉穩的聲音,竟難得透著幾分緊張跟急促。
視線是完完全全被一片結實的肌理給占據了。
肖自南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鼻血留的更兇猛了。
同時,也分明感覺到了,捏著自己鼻翼的力道又大了一些。
「噢,噢。」
季清慌忙應著。
沒跑出幾步,又跑回來了,「哥,咱們家醫藥箱放在哪裡來著?」
—
在他哥殺人般的冷厲目光下,季清跑去樓下客廳拿醫藥箱去了。
肖自南被餘風扶著,坐到了臥室的按摩椅上。
肖自南是流鼻血,又不是腿受傷,完全可以自己走。
可餘風環上他的肩膀,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抗拒。
他已經想不起來,上一次這麼被人呵護地照顧著是什麼時候了。
把肖自南扶到椅子上,餘風就紳士地鬆開了手。
肖自南眼底掠過一抹遺憾。
早知道,他剛才腳步應該再虛浮一點,邁得更沒有力氣一點,走得更慢一點。
季清拎著醫藥箱上樓的時候,肖自南的鼻血已經不流了。
儘管如此,餘風還是仔細地用酒精棉沾著酒精,替他處理了血漬。
「沒事的。可能是入秋了天氣有點乾燥。放放血,也挺好的。」
兄弟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嚴肅,肖自南有心活躍氣氛,便開了一句玩笑道。
餘風彎腰合上醫藥箱,看不清臉上是什麼表情,倒是季清一聽,就樂了,「南哥,你想得可真開。」
肖自南攤手,「不然呢?三太子不是說了麼?生活你全是淚,沒死就得活受罪。」
肖自南口中的那位三太子,就是腳踩飛火輪,手持火尖槍的那一位。
季清心有戚戚焉地點了點頭。
可不是麼。
自從爸媽出國環遊世界去了,把他一個人往他哥這一丟,他這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水深火熱。
餘風沒有參與兩人的談話,他手上沾了不少肖自南的血,去洗手間洗手去了。
等餘風從洗手間出來,肖自南也借用了下洗手間。
儘管從餘風那沾滿鮮血的雙手就猜到了,自己這會兒形容估計挺狼狽,但當看見鏡子裡自己臉上、下巴、脖子全是血痕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他剛才,就是頂著這麼一副鬼樣子,說放放血也挺好的?
難怪那人沒給回應。
他這哪裡是放血,根本就是大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