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自南鬱結。
這種事情要怎麼開口呢?
告訴這人,他之前的婚姻根本是有名無實,沈柏舟把他當成了安景的替身,這麼多年來,他的心中始終棲息著他的白月光,根本不屑碰他這個仿品,所以直到現在他也還是個雛,他的經驗並沒有比他豐富?
被人當成替身的滋味並不好受。
舊事重提,無疑等於將傷口再一次血淋淋地剖開。
將肖自南眉間的陰鬱看在眼裡,餘風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可能問了一個十分糟糕地問題。
「抱歉,我太笨了。總是輕易惹你不高興。如果我問了什麼糟糕的問題,請你原諒我。」
餘風抱住肖自南,手臂不自覺地用力。
從這個擁抱當中,肖自南都能夠感覺到這人有多緊張。
應該是他之前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嚇到他了吧?
肖自南離開餘風的懷抱。瞪了他一眼,「又不關你的事,你怎麼這麼喜歡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餘風認真地道,「你就是我的責任。」
肖自南感覺自己身上的熱意又再一次控制不住地朝臉上涌去了。
這個人……
這是讓人一點抵擋的能力都沒有。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師哥你還是先去把吹風機拿過來吧。」
頭髮濕漉漉的滋味的確不太好受,還有吸收了他身上水珠的浴巾裹在身上,也開始有點發冷。
「阿嚏——」
肖自南打了個噴嚏。
餘風臉色微變。
「我現在就去拿吹風機。」
餘風眼底閃過一抹懊惱,怪自己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等等——」
肖自南拽住了要起身的餘風的手,他的食指指尖點上餘風微皺的眉峰,攤平,「好了。只是打個噴嚏而已,不用這麼緊張吧?這事也怪不到你頭上去啊,本來你就是要去拿電風吹給我吹頭髮,是我把你給叫住,讓你坐下的。去吧,不許再皺眉了啊。」
餘風極低地「嗯」了一聲,他充滿歉意地親吻了下肖自南的額頭,「等我。」
—
肖自南的指尖輕撫自己額頭方才被吻過的地放,唇角上揚。
老天待他真的不薄,不是麼?
肖自南沒有處男情節,他從來沒有覺得第一次一定要留給自己的丈夫。
男女之事同吃飯、喝水一樣,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如果兩人的感情到位,那麼一切也便都水到渠成。
然而此時此刻,肖自南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頭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的滿足——
他們的第一次都屬於彼此,真好。
這種彼此成長、彼此探索的美好,太珍貴了。
餘風拿了吹風機回來,吹風機的熱風吹拂在他的發頂,梳理著他發梢的指尖那樣溫柔,令肖自南很是有些昏昏欲睡。
餘風按掉吹風機的開關,看見的就是青年腦袋靠在枕頭上,睡眼惺忪的模樣。
「很累?」
肖自南本來的確快要睡著了,聽見餘風的這個問題,他緩緩地勾起唇,視線意有所指地朝餘風只圍了條浴巾的腰際看了過去,別有深意地道,「如果要說累的話,真正累的人應該是師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