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餘風晚上的確是喝了不少,這會兒酒勁有點上來了,也想先回房間躺一躺。
大兒子難得在這邊過年,季明明十分上心。
在餘風帶肖自南回房後,還特意命人送了醒酒茶過來。
肖自南把醒酒茶吹凉,看著餘風喝下去了,見他靠在床頭閉目養神,也就沒有打擾他。
肖自南打量了下餘風的房間。
餘風的房間很大,拔步床,木質仕女屏風,還有雕工精緻的梨花家具,從新舊痕跡來看都能夠看得出來,這些家具全是上了年頭的,估計都是祖上就傳下來的。
普通人恨不得拿古物當寶貝供著,這家人用起來卻是一點也不心疼。
財大氣粗。
肖自南在心中下了這麼一個評價。
房間裡還陳設著一架古琴。
總體而言,房間雅致歸雅致,但總覺得少了分活潑,太過板正了。
尤其是,這個房間應該也是餘風小時候睡的房間了。
一個小孩兒,住這麼大一個房間,又是這樣的風格……
要是換成是他,肯定得抑鬱。
餘風就在這個睜開了眼睛。
肖自南收回打量房間的視線,啞著嗓音問道,「怎麼樣,身體舒服點沒……」
「臣密言:臣以險釁,夙遭閔凶。生孩六月,慈父見背;行年四歲,舅奪母……」
肖自南:「……」
多麼熟悉的開頭,多少莘莘學子上學時的噩夢。
肖自南神情頗為複雜地看著坐直身體,坐在床邊背誦《陳情表》的男人。
所以傳聞竟然是真的?
肖自南眸光閃了閃。
「師哥?」
「嗯?」
男人停止了背誦,低頭看了過來,長長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墨色的眸子水潤潤的。
肖自南聽見自己的心狠狠地跳動了幾下。
他捧住餘風那張百看不厭的臉,「余老師,背一首《越人歌》來聽聽呀?」
喝醉了的余老師搖頭。
南南挑釁,「余老師是不會背嗎?」
余老師不說話,余老師忽然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