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許宴是混血為前提,如果他只遺傳了人類的基因特性,那他們檢驗再多次也沒用。
雖然這麼猜測,但安然也知道這種可能性極低。
當年安息屠殺了冷家全族,調查結果顯示無一人倖免,那之後安息逃往帝國。
以他當時的瘋狂行徑來推測,如果還有遺留的冷家人,絕對會拼死也要殺死對方,不會走得那麼乾脆。
安然有猜測過,安息也許不是逃走,而是追著遺漏的冷家人來了帝國。
但猜測只是猜測,到現在也沒有證據。
他來帝國這麼多年,花了無數心血卻沒有冷家一點點線索,可在他放棄尋找後,竟然懷孕了……
安家是上古獸神遺留下來的一脈,血統比其他異人要高,尤其是純血嫡系,和一般人通婚不僅無法生育,也無法緩解求偶期症狀,就像人類和樹結婚,結果是一樣的。
安家人血液里的力量過於強大,精神長期得不到安撫會暴動甚至失去理性,一直下去的話只能自我毀滅或者被他人殺死。
而冷家是異人中有別於安家的另一脈獸神遺血,天生具有克制安家人的力量,在血統上兩家屬於平級,只有兩家結合才能生出後代。
對純血君主來說,冷家人是伴侶的唯一選擇,也是能活下去的關鍵。
可現在,他卻懷上了人類的孩子,是因為那些藥改變了他的體質,還是因為許宴和冷家有關?
「要告訴他嗎?」橘子問。
安然從思緒中回過神,思考片刻後搖頭,「暫時不要。」
先不說許宴還不知道他異人的身份,現在在對方眼裡他還是個alpha,Omega讓alpha懷孕不是很奇怪嗎?
萬一他接受不了怎麼辦?
「可他遲早會知道啊。」異人的孕期和人類不同,不用五個月就要生了,到時候不是更加難解釋?
安然面露遲疑,「我會好好考慮怎麼說的。」
許宴回來的時候橘子已經走了,安然正靠在床頭辦公。
他烤好土豆端過去,揉了揉安然的腦袋,「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工作是做不完的。」
安然將他手拉下來握住,「可戰爭並不會因為我生病而暫停。」
有個責任心這麼強的媳婦,真是太糟心了,許宴把勺子遞到他手邊,坐到他身邊,「你吃,我來幫你。」
這些天來,每天看安然處理公事,他多少知道一點流程,常規性的報告確認無誤後回簽,突發的讀給安然聽,安然怎麼說他怎麼操作。
「他們在我家後面十公里的地方發現了一個蟲巢。」許宴看到這條匯報信息嘆了口氣,「出去搬畫,結果畫沒搬回來還害得你受傷了。」
許宴把腦袋靠在安然肩頭蹭了蹭,「對不起啊,安哥哥。」
安然給了他一個芝士味的親親,「知道錯了下次就不要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