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的命，换北辰遗墨安稳过一辈子？
看不出来，耀帝居然这么疼爱自己的儿子！
作为被诅咒的对象，秦九月神色如常。
但旁边站着的男人，听见，却是整张俊朗的脸庞，都被阴云布盖了。
朝堂斗争，帝位争夺，
从始自终，都是他和耀帝之间的事儿，
突然牵扯到秦九月，牵扯到，连他都舍不得，让她有半点难过的少女，
北辰夜几乎恼怒的，想当场让人，把耀帝的尸体，抛到乱葬岗，让他永世无法超生！
不是想变成厉鬼吗？
不是想缠着秦九月吗？
那他就让这家伙，连皇陵都进不去！
当什么厉鬼，直接当孤魂野鬼好了！
将男人的震怒收在眼里，秦亦然心底里泛起了无数波澜。
他没有说话。
倒是看向耀帝的视线，又增添了无数的复杂。
作为自己曾经的伯乐，一手提拔了他的耀帝，他是有过感激的。
曾经，也不是没发过誓，这辈子都要效忠于他，
可当这个躺在地上，永远合上眼睛的男人，
为了巩固自己儿子的地位，不惜给秦九月下药，
都要生米煮成熟饭，将事情坐实了之后，秦亦然对于他所有的感恩和誓言，全是消散的干干净净。
他不止一次的想，
自己在这个世上，仅剩的亲人只有秦九月了，
虽然他很早就看出，现在的秦九月，和以往的她，差别很大，
很有可能，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但想要守护她的心，却是从未变过的。
舍不得她受任何委屈，
更不要提，这般恶毒的诅咒了。
“所以，哥，耀帝说完这话，咬舌自尽后，你踹了他几脚？”
戴着连缺递过来的医用手套，简单的查验后，
秦九月有点无奈的，朝监牢中站着的秦亦然望去。
后者丝毫不避讳她的投视，很果断的点了头。
并且回答道，“当时听他这么说完，很气。”
“于是没忍住，踢了几脚。”
秦亦然能够为自己出口气，少女当然并不意外。
她只是有点肉疼，自己先前送进宫里的银子，
要知道，耀帝虽说可以证实，是为了保全北辰遗墨，自己咬舌自尽的，
但他到底曾经的身份摆在那儿，
如果北辰夜以此为借口，
秦九月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
在秦亦然爽快承认后，北辰夜并没有因此恼怒。
他甚至还挑了挑英挺的剑眉，淡淡夸了句，“做的不错。”
胆敢诅咒秦九月，就要付出代价，
踢上两脚都算轻的了，
待会儿等着耀帝的，可能是尸骨连皇陵都进不去！
“行吧……”
事情折腾至此，秦九月已经足够摸清某人的想法了。
他只是想让她留下，留在他身边，
仅此而已。
至于其他的事情，他的举动，在旁人眼里，
大概对她已经极其纵容了。
秦亦然非但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反而还升了官职，
先前已经空闲很久的相位，北辰夜想都没想，就给了他。
叩拜谢恩后，秦亦然由黑鹰亲自护送回秦府。
连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喧闹散尽后的若香殿
在软榻上，窝了很久的少女，
终于没忍住，问旁边还在处理公务的北辰夜，“能问你个事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