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受伤离开三年的人,是她娘亲,
凭什么,这个男人,抛下一切追过来,反而给自己留下了好听的名声,
凭什么,这两天,他走在街上,
听见的,全是说当今夜帝,如何如何宠爱他娘亲的,
却没人知道,这三年,他娘亲,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呵,如果一个人逃到那么荒凉的地方叫宠,
那大概全天下,所有人都活在宠溺的蜜罐里吧!
不是没看出,秦念月眼底里对他的敌意和讥嘲,
北辰夜稍显惊讶的同时,又有点不知所措。
敌人,他向来都是凌厉处理,
对手,他有的是办法处置教训,
可面前站着的这个……“行了,以后外人面前,我肯定会给你留点面子的。”
至于什么时候,能让他真心实意的喊出父皇这两个字,
怕是要看这段时间,在宫中,某人的表现了。――
夜色,似乎更深了。
告别了还站在原处的男人,秦念月漫无目的的到处乱逛着。
这座深宫,他不是第一次来了。
但惊艳程度,还是在眼底里,一次次展开。
雕梁画栋,果然好不精致。
只是,走着走着没一会儿,小家伙就听见了几道很是凄惨的叫声。
尤其在这浓烈深夜,听起来,更是渗人。
寂静的深宫,没有任何人胆敢靠近那个角落,
倒是秦念月生起了些许的兴致,主动走了过去,
朝那座从外表看起来,就格外简陋的宫殿扫了几眼。
“啧,我说是什么东西在鬼叫,原来是你们啊。”
昏暗又破烂的房间里,只有一盏很简陋的油灯,
能够照亮的地方,显然很有限。
而当小家伙,敏锐的视线扫过去,一眼就看见了杂乱的房间中央,
那张很是破旧的大床上,吃疼躺着的两个熟悉面孔。
北辰遗墨和贺兰叶!
任谁都不会想到,前一天,还得意洋洋,意气风发的两个人,
此刻居然是这样的狼狈不堪!
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睨了眼,
小家伙冷冷的声音,迅速传进了被痛感折腾的几近昏迷的北辰遗墨耳畔,“像你们这样的人,给个痛快太便宜了,”
“还是我娘亲厉害,知道这样才能够让你们生不如死,”
娘亲?
痛的满头大汗,浑浑噩噩的男人,听见这个称呼,整个人都是一怔。
他并不知道,今天在皇宫正门口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现在整个大耀国都传遍了,
夜帝北辰夜已经有了继任子嗣的消息,
只以为这是哪儿突然跑过来的嚣张家伙,看他现在落难了,特意跑过来奚落一阵儿。
“别太狂妄!”
“过不了多久,我就会……”
“你就会怎样?重新夺回权势?”
秦念月一把拿起旁边放着的油灯,
从远处望过去很是稀薄的灯光,突然放进了,是那样的瞩目耀眼。
以至于,他唇角勾着讥嘲的轻笑,
刚刚俯身望过去,一张和北辰夜极其相似的容貌,便立刻展现在了北辰遗墨,
还有旁边同样吃疼厉害的贺兰叶眼前。
“你!你!”
原先因为身上的痛感,太过难忍而困倦眯起的眸子,顷刻间瞪圆。
北辰遗墨极其惊恐的望着,几乎就是缩小版北辰夜的小家伙,眼底里满是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