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本還算齊整的祝桂花,拖余猛所賜,身上便濕-透了,頭髮沾著茶水稀稀疏疏的貼在臉上,特意梳扮好的妝容全都花了,這兒一塊兒,那兒一塊兒的,怎一個狼狽可言?
可就是這樣的祝桂花卻是笑了,笑的悽慘,笑得……一言難盡。
“清醒?倒底是誰不清醒?余猛你今天若是不給我清楚,信不信我立馬就鬧出去,鬧得這整個東洲城誰都知道你余猛的真面目?”相處了幾十年,祝桂花別的不了解,但對於余猛,她卻是自認有些許了解,別的不,單是這愛面一條,便足以成為他的軟助。
所以這些年來,她無論在家裡是如何,在外頭卻是全心全意以他為先,他什麼便是什麼,做出一副以夫為天的模樣,時刻瞞足著他對臉面的要求。
可現在呢?她這樣的付出有誰知道?他還不是背著她朝大哥借錢?一借還是這麼大的金額,望著那麼一疊一疊的借條,或新或舊,可想而知,這種事情他從很早之前便開始做了,而可笑的卻是,他借了這麼多錢,她卻是一分都沒有看到過。
也不知他是拿去養了那些妖精又或是送給了誰?只是都跟她無關,跟她這個明媒正娶的妻無關,而今望著余念卿的模樣便是要讓他還錢了,她若是不問清楚,難道還要她來還這些巨額?
不過一瞬,祝桂花便在心中轉了幾個彎。
俗話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若他真欠了這麼多,那她就不得不為自己以及一雙兒女考慮了……
“你一個婦道人家鬧夠了沒有?”忍無可忍,余猛一揮手,‘啪’的一聲,毫不留情就往祝桂花臉上招呼了一個巴掌,余念卿一瞧,只見余猛的手拿起,祝桂花的臉上便腫了起來,在一張滿是橫肉的臉上,怎麼看怎麼可怕。
余念卿只當沒看到,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他們這一對已經忘記過來的本意正在上演的‘全武行’的夫妻。
“我鬧?我再不鬧這個家就要毀了!”祝桂花不甘示弱吼了回去。
吼完之後,祝桂花的理智便也稍稍回了一些,也明白了此時是在余念卿家,來的目的是為了余念卿在當鋪里得到的那筆錢,現在並不適合處理他們的家事,正打算只要余猛不太過分,她便停手,待回家再。
可惜,她一抬頭,看到確實余猛那厭惡的,毫不掩飾的目光,以及那臉上慢慢的嫌棄。
見到這樣的余猛,祝桂花的腦中的那根弦突然就斷了,一下整個便懵了,隨後竟是直接就轉身對余念卿道:“卿,你知道今天我們過來是為了什麼嗎?為了你手裡的那些錢,而這個主意,還是你的好二叔出的。”完,還挑釁的沖餘二叔笑了笑。
“鬧夠了嗎?”余念卿見餘二叔又要動手,突然出聲涼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