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次在領地聞到兩腳獸的味道時,它就是同伴中最激動的那個,搖著尾巴老想著跟著兩腳獸跑,為此還被貓撓掉老大一撮毛。
兩腳獸身上的氣味好聞極了,是汪汪們從來沒有聞到過,又從骨子裡感覺親近依戀的氣味。
想被摸摸頭,想被兩腳獸誇獎,想搖著尾巴露出肚皮撒嬌,即使敵對也無法生出太多的攻擊性。
就如同它們嗅聞,它們狩獵,它們群聚而居一般,是源自於祖先的生存本能。
捲毛狗搖搖尾巴,向著同伴嗚咽哀求。
薩摩耶第一個發出了反對的聲音,汪嗷叫得響亮。
但這次一直跟它站一邊的大黑狗表達了不同的意見,嗚汪嗚汪的嗓音低沉有力。
也許兩腳獸會很危險,但捲毛狗已經快要死了,再危險又能怎麼樣呢?
最終大黃狗深深看了一眼幾步外的兩腳獸,帶領著狗群退到不會讓兩腳獸警惕的安全距離。
兩腳獸太過危險,它不能讓族群的成員去冒險,但捲毛狗想在生命的最後跟兩腳獸親近,它也不會阻攔——它明白那種沒由來的渴望與親近,只聞一聞味道就忍不住搖尾巴。
齊光看著狗群後退,只留下受了重傷的捲毛狗在原地。
大概是經過判斷,他和希斯的威脅大於留下守護同伴的重要性,狗群退到了他輕易追不到的地方,遠遠觀望著它這邊的動靜。
捲毛狗孤零零地瑟縮著,因為疼痛而渾身顫抖。
它模糊的視線里無從尋找兩腳獸的蹤影,只能憑藉著隱約的光影顏色轉動著腦袋,對著可能的方向呼喚。
那是還在幼崽時期,小奶狗呼喚母親的聲音。
因為飢餓,因為寒冷,因為恐懼,發出那種細弱而尖利的嗚嗚咽咽,呼喚著保護者的注意。
成年汪汪再去模仿小奶狗的叫聲,就像是成年人掐著嗓子學嬰兒哭,自然不倫不類沒有多少相似。
但足夠齊光明白捲毛狗想表達的意思。
寵物狗有時候也會發出這種聲音,磨蹭在主人身邊撒嬌。
捲毛狗身上的傷口在地上洇開血痕,它轉動著腦袋,無助又可憐的尋求著救命稻草。
希斯依舊張開翅膀身體繃緊,警惕著這是敵人示弱埋伏的詭計,卻沒有想到被他護在身後的齊光居然掉了鏈子。
齊光走了過去。
當然,他套上了系統商城兌換的護盾,又跟系統確認了三遍他的體質即使被喪屍咬傷也不會二次感染。
系統:你的喪屍病毒比它高級!要感染也是你感染它!
捲毛狗感覺到了兩腳獸的靠近。
雖然它現在耳朵里嗡嗡作響眼睛也看不清,最敏感的鼻子疼得像是爛掉了,但兩腳獸靠近的時候,它抬起腦袋嗚嗚咽咽,掙扎著動了兩下。
齊光一邊靠近,一邊謹慎地審視著捲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