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多年沒有叫過雄父、雌父了,聿安在心裡暗自歡喜。
金點了下頭,回頭看了一眼白,躊躇幾秒,試探著問道:
「殿下有沒有說過以後……你怎麼辦?」
聿安沒領會到雌父的意思,眼神暗淡了一下說道:「殿下……殿下跟我說等安安長大了就讓安安搬出宮去。」
金和白心裡齊齊咯噔一聲,這、這可不行,
「那你想不想離宮?」
聿安搖搖頭:「安安不想。」
金輕舒一口,稍稍安定下心道:
「那你知道怎麼才能不離開嗎?」
「安安知道,」聿安靦腆地笑了起來,但臉色有些紅,小聲地說道,「安安只要哭著不吃飯,殿下就會什麼都答應安安。」
金和白的嘴角一抽,這方法……也只有幼時能頂用,長大了就不一定了。
「並不是這樣,你聽雌父的,雌父都是為了你好,你……」
到底是不雅的話,金輕咳一聲,湊到聿安的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說完就明顯地感覺到聿安僵住了。
「大家族的情蟲也不是見不得蟲的,何況還是殿下這樣的神,殿下待你好,你也沒什麼能報答的,就當、就當自己是他養在……」
還沒等他說完,聿安就猛地推開了他,臉色煞白,眼神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的眼睛,不自覺地往後退,眼中的光散的徹徹底底。
他覺得腦中、心中有什麼東西塌了,轟的一聲,空落落的,只覺得天翻地轉,連站都有些站不穩。
白的眉頭一皺,扶住被推開的金,
「你覺得丟蟲?這有什麼可丟蟲的?多少蟲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你……」
「白!」金握住他的手,呵斥著打斷他的話。
白也知道自己說重了,顯得急躁,便緩和了神色,但還沒等他再說些什麼,聿安空洞地看了他們一眼,轉身跑開了。
「安!」
金拉住他,撫著他的臉頰急忙說道:「雌父知道你現在還接受不了,但你總會長大的,你現在不用做什麼,只要……安!」
聿安大力地掙脫他的束縛,衣袍因為扯動偏到了一邊,頭上的寶石高帽也掉落下來,淺金色的發凌亂地散落肩頭,
「不要!!!」
聿安跑了,一邊跑一邊哭,好噁心好噁心好噁心好想吐,殿下……殿下……殿下是……
他也不知道殿下是什麼了,但是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沒跑去正殿,聿安順著走廊一直往外跑,身後的骨翼展開,特製的衣服裂開一條縫,又立刻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