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銀見陳萱換了新旗袍也說,“二嫂,我早叫你穿,看吧,這新旗袍就是好看。”
陳萱穿新衣的時侯極少的,以前在鄉下,都是穿嬸子的舊衣,她記憶中第一次穿新衣,就是嫁給魏年那一日的嫁衣。見魏銀贊她,陳萱挺不好意思,倒是魏金,拿兩隻小肉眼上下打量陳萱片刻,撇撇嘴道,“鄉下丫頭,到北京城也沾了些城裡人的洋氣啊。”私下卻是問陳萱,咋瘦這麼多啊!
是的,陳萱瘦了!
這事兒,陳萱自己都沒大察覺,雖然她常改衣裳,大棉衣改袷衣,袷衣改單衣,因為衣裳越改越薄,所以腰身那裡肯定要多約進一些的。她以為,是因為衣裳由厚改薄的緣故。
但,魏家人,只要是見過陳萱去年嫁進魏家時的模樣的,都覺著不可思議。
以前沒察覺,因為陳萱總是穿那兩身舊糊糊的衣裳,如今換了新旗袍,魏家人就發現了,先前又高又壯的黑村姑,興許在魏家不用下田的緣故,陳萱的膚色不似剛來魏家時那樣燦黑了,當然,她也不是魏家人這種天生雪雪白的皮膚。陳萱現在的皮膚,是一種蜜色,因她收拾的乾淨俐落,這蜜色肌膚透出一股子健康的感覺,關鍵是,那又高又壯的身材,現下勻稱極了,去了那個壯字,就剩高挑了。
魏金問陳萱,“你咋瘦這許多啊?”
陳萱不自覺摸摸臉,還說,“瘦了?沒瘦啊!”
“還說沒瘦,以前又蠢又壯的傻大個子,可是瘦了不少。”說著,魏金很有些酸溜溜,她自從嫁人生了倆兒子,這身材就一日千里的橫里長。現下魏金穿旗袍,都跟外頭賣的火腿腸似的,就一個桶樣。是女人,就有愛美之心,魏金見陳萱一介村姑,進了老魏家的門都變得這般洋氣,心下很有些不忿。
倒是魏年,還買了瓶雪花膏送陳萱,說是搽臉的,城裡女人都用。
這雪花膏,陳萱在魏銀那裡見過,很有些不敢收,問魏年,“這得老貴了吧?”
魏年放陳萱手邊,不在意的說,“還成,也不貴。”
聽魏年說不貴,陳萱就敢看看了,這雪花膏是瓷瓶鋁蓋,瓶身除了品牌名字還有成分說明,陳萱認了認,這些字,她都認得。陳萱心裡高興,問魏年,“這得多少錢啊?”她現在有錢了,可不能白要魏年的東西。
“我送你的。”魏年也覺著,陳萱換上新旗袍添了三分人才,他這人,對家裡姐妹都不賴。他雖然對陳萱沒什麼男女之情,不過,陳萱人好,又小他一些,就把陳萱當妹妹一般。魏年認為,女人還是要會打扮的,就給陳萱買了雪花膏,叫她打扮著些。